第四百七十二章 扔出去!

慕岁宁笑着安慰了雍王,一副全然不知道王府同样危险的模样,高高兴兴的就出门了。

祁云宴自然是跟着。

秦一忍不住嘀咕,“王爷倒成了护卫了。”

秦二讽刺,“你懂个屁的夫妻情趣,你个注定一辈子打光棍不讨女人喜欢的臭男人!”

秦一,“……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

“没有。”

“那你骂这么脏?”

“这叫竞争!”秦二最近看公主身边的洛白几人,简直嫉妒的眼眶发红,即便犯了两次大错,可公主从未罚过他们。

吃住都是按着最好的来,月例就不说了,现在几个人谁也不差钱,二两银子一壶的玉寒春说来就来,瞧着洛白和黑影这两个平平无奇的人,居然还有不少女子抛媚眼。

哎,他秦二也想有个家啊,有个香香软软的媳妇儿每天跟他腻歪。

他要争取叫王爷,叫公主看出他秦二的好来,说不得下次看他年纪大了,也给他许个媳妇儿呢?

至于秦一,呵,懂个屁。

秦一觉得秦二还在骂,骂得更脏,但无法反驳,只将他这现象归结于春天到了,发春了。

出了雍王府,慕岁宁的心情好了不少,虽然路上的百姓看到她一个女子居然帷纱帽都不带就这么大喇喇走在街上,很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但慕岁宁全当看不见,好好逛了一大圈。

这一圈收获也不小,她也是这时才发现,其实百越这边除了海货,还出产漂亮的海水珍珠,以及各种各样的水果。

只是百越地处偏远,又没有什么好路,这些水果想要运输出去成本极高。

她心底有了盘算,又去盐铺子里问盐价。

本以为海边城镇盐价不贵,虽然朝廷将盐把控在手里,但百姓自己晒些自己吃的盐总是允许的,谁知一问,盐价居然比北地还贵。

后面一问,发现竟是那位百里知州干的好事儿,他跟他的姻亲侯家一起,把盐牢牢把控在了自己手里,不许百姓私自晒盐,一经发现,轻则抄没家财,重则一家下牢狱。

正看着,苗县令夫人匆匆忙忙来了,热情的说要陪慕岁宁一起逛一逛。

“王妃头一次来,不知道这好地方在哪儿呢,就让臣妇带着您和王爷好好看一看,尽一尽地主之谊!”

“是不是本王与公主今儿中午吃什么,都要看你的安排?”

苗夫人自然是这样打算的,可却发现淮南王似笑非笑,周身的气势迫人的厉害。

苗夫人知道自己这是惹怒了淮南王,一时讪讪,“臣妇只是怕两位不知道地方,这才……”

“扔出去。”

慕岁宁懒得吩咐,不是敬畏她的身份么,那就忍受她的跋扈吧!

真当天高皇帝远,她就是这里的土霸王,连衣食住行都要受她们摆布了!

苗夫人眨眼间被扔出去。

大街上人来人往,一向受人恭维的苗夫人涨得脸色发青,恨恨朝里头瞪了一眼,“抬轿,去知州府上!”

苗夫人匆匆赶到知州府,将今儿的事跟知州夫人嘀咕了一通。

知州不是本地人,她是多年前嫁给了百里知州,后来随他一起来赴任的,虽然模样寻常,却是个极聪明的人,只不过身子不大好,一年里有大半年都病着,但即便这样,百里知州也对这位正妻十分敬重的,再宠爱的小妾,敢犯到百里夫人跟前,都是乱棍打死。

苗夫人对这位知州夫人也是十分的敬重。

“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淮南王和嘉和公主在金陵就是备受圣恩,满金陵的达官显贵巴结都来不及,你却去他们跟前指手画脚,只将你扔出来,已是公主仁慈。”

“难道咱们就受了这个气?”

苗夫人挑唆道,“妾看他们根本就是没把咱们知州放在眼里,打狗也要看主人呢!”

百里夫人轻蔑睨了她一眼,咳了几声,才掩去眼底的不屑。

她柔柔道,“公主心善,你不能仗着她心善就处处与她为难不是?她既不喜欢你,你不往她跟前凑就是了。”

一听这忍气吞声的话,苗夫人就憋了一股火,可转瞬就懂了知州夫人是什么意思。

她连忙起身道谢,“还是夫人聪慧,要不怎么知州待您这样尊敬呢?我这就下去安排,也好叫人知道,到了一地儿就得守一地儿的规矩!”

“真是个蠢货。”

知州夫人身边的丫环浓春嗤笑道,“下次她再来,奴婢便拦着,也省得叫夫人被她吵得头疼。”

那大嗓门

子,也不怪人家公主嫌弃。

知州夫人摆摆手,“淮南王夫妇不比寻常人,你去寻大人回来,我要好好问问前儿宴席上的事。若只是贪财倒还好办,若是旁的……”

她又咳嗽起来,屋里的下人们却是噤若寒蝉,想的却是来来往往那么多官员,有被贬谪的曾经的三品大员,更有朝廷的钦差,可有什么呢,不都死在了村民们的锄头下么。

只要知州与知州夫人在,这里照旧还是百里家的天下。

……

逛了一圈,慕岁宁买了不少东西。

而后便跟雍王告辞了。

“来住了好几日,本该等皇叔身子好些了我们再走的,但我们是奉了圣命来的,不敢耽搁,等过阵子得闲了,我们再来探望皇叔。”

幕后之人既然有意让他们去翻查上一辈的旧怨,他们进王府这么久也一直没有下手,想来是不会动手了。

而且,她也想早些回去,问问荣福长公主当初云侧妃以及叶仙玉的事。

雍王十分不舍,模样很是可怜,但也没有阻拦,只叫厨房准备许多的酥点,以及几大车的本地土特产,除此之外,还将他信得过的护卫也拉到慕岁宁跟前,悄悄递给她一块令牌,“你若是有事,可以寻他们,他们信得过。”

慕岁宁离开时,心情很复杂。

“阿宴,你说幕后主使会是雍王叔吗?”

祁云宴这些时日,还查了些别的,他见慕岁宁如此,轻握住她的手,没有敷衍她,“就算不是他,这么些年,他也不可能完全无辜。”

就像焦束羽,因为父亲的懦弱,让他自小恨错了人,做错了事,但细究起来,他是被蒙蔽的,但这样算得上无辜吗?

所以慕岁宁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