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大有裨益
他也学着张楚岚的口气吹捧了一句。
“不过，您这一手，真是把诸葛青的三观都震碎了。”王也继续说道，“当时他在内景里，差点都疯了。”
许墨笑着说道：“如果这一关他都过不了，那诸葛青也就没资格领悟他们家的传世绝学了。”
王也疑惑地问道：“传世绝学？诸葛奇门？诸葛青不是已经领悟了吗？”
许墨摇了摇头，“诸葛奇门只是基础，诸葛家还有一门更厉害的绝学，需要点燃三把火才能真正掌握。这次他能度过这一劫，对他以后来说，也是大有裨益的。”
说完，许墨缓缓起身，笑着说道：“走吧，跟我一起去个地方。”
王也不解地问道：“去哪里？”“我们要去哪儿？”王也疑惑地问道。
许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走吧，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冒出来了，不给贫道面子，贫道当然得去教训教训他。”
王也一听，大惊失色！“您的意思是……？”
许墨点了点头，王也顿时急了，“您就这样直接去？”
“就您一个人？”他追问道。
许墨轻笑一声，“谁说就我一个人了？是两个……”
王也闻言，松了口气，“哦，还有帮手啊，那还好……”他好奇地问，“那是谁？是您门派里的长辈吗？还是您的好友老天师？”
许墨奇怪地看着王也，“你怎么忘了？不是还有你吗？”
“我们两个人一起去……”许墨补充道。
我们俩？
去挑战术字门？
王也很想说出这句话。
关于挑战术字门这事，您真的不用把我算在内...
王也在心里吐槽，然后无奈地笑了。
“您太看得起我了...
“我这点微薄的修为，哪能帮得上您的忙...”
许墨轻笑着回应。
“你能照顾好自己就行...
“一个小小的术字门，我一个人足够...”
王也大吃一惊，结结巴巴地说。
“小...小的术字门...
“那可是十佬之一的术字门啊...”
“在您嘴里，就这么不屑一顾吗？”
许墨面色从容，笑着说。
“王也，你要明白...
“不管是张楚岚在红尘中磨练出的世俗手段，还是...
“冯宝宝的撬门悍匪行径，这些都是小把戏...
“我们修道之人，修为才是根本！”
“实话告诉你，王也，我年轻的时候，面对过的局面...”
王也好奇地问。
“您年轻的时候，面对的是什么？”
许墨微微一笑。
“破阵，杀敌，勇往直前！”
说着，许墨从怀里掏出手机，打开了导航。
“欢迎使用德德导航，目的地陈家大院，距离您六百...”
王也疑惑地问。
“方盟主，我们怎么去？”
许墨一挥手，庞大的气息瞬间将王也包裹。
许墨带着一脸震惊的王也，飞上了天空。
陈家。
陈金奎因为王也的事，心情糟糕透了。
突然，陈金奎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抬头，向空中望去。
一股恐怖的气息，正迅速逼近这里。
而且，是从天上飞来的！
陈金奎似乎想到了什么。
脸色大变，变得非常难看。
接着，陈金奎开始用手指掐算起来。
为自己用小六壬算了一卦。
作为术字门的掌门，这些手段他都很精通。
大凶！
陈金奎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然后，他掏出六枚铜钱。
向空中抛去。
大六壬！
铜钱落地时。
“大凶之兆！”
结果依然没变。
陈金奎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叹了口气。
“是祸躲不过啊。
“没想到
方盟主竟然这么决绝...
“我陈金奎这次是栽了。”
想到这里，陈金奎从怀里掏出一枚铜钱，在上面刻了“顺天应命”四个字。
然后，随手一抛，将铜钱嵌入了柱子里。
叹了口气，缓缓起身，走到后堂洗漱。
术字门掌门迎接方盟主，可不能失了礼数。
而许墨如同一道流星，带着熊熊火光，还没靠近，就引起了术字门众人的注意。
“有流星砸过来了！”
“你们看，流星里有...”
随着许墨靠近陈家大院，在距离陈家大院上空时，下坠的势头猛然停住。
周围因空气摩擦产生的火光，轰然消散，露出了许墨的身影，还有法球里的王也。
看到来人，下面突然有人惊讶地大喊。
“这个人居然会飞？”
“还带着一个人飞？”
“看来是圈里人啊，来我们这里做什么？”
“是来找门长的吗？”
许墨静静地悬浮在空中，沉声说道。
“陈金奎在哪里？”
下方，一个术字门弟子大声喝道。
“你是谁？竟敢直呼我术字门门长的名讳？”
“你可知道这是大不敬？”
陈金奎一脚将说话的人踹飞，喝骂道。
“方盟主叫我的大名是给我面子...”
陈金奎露出憨厚的笑容，向许墨抱拳说道。
“金奎见过方盟主！”
接着，他又转头看着身边的众多弟子，大声呵斥道。
“方盟主来了，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滚!”
众多弟子都震惊地望着许墨，得到陈金奎的示意后，大家不敢再言语，只能默默地离去。但他们还是忍不住频频回头，好奇又崇敬地看着空中的许墨。
“哇，这就是方盟主啊！见过方盟主！”
“方盟主恕罪，刚才小的无心冒犯！”
弟子们离开后，陈金奎尴尬地笑着对许墨做了个请的手势。许墨从空中落下，带着王也走进了屋内。
此时，跟在许墨身后的王也有些紧张，毕竟之前和陈金奎的交锋并不愉快。特别是经过陈金奎身边时，他更是紧张得要命，生怕陈金奎会突然出手。王也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也就是方盟主在这里，不然陈金奎肯定要出手了。自己这也算是狐假虎威了。
进屋后，陈金奎指着主座，躬身对许墨谦让道：“方盟主，您请坐！”
许墨点了点头，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主位上，一言不发。弟子们上完茶后，也都退了出去，只剩下陈金奎的开山大弟子静静地站在他身后。
许墨轻声说：“让他也出去吧。”
陈金奎点了点头：“出去。”
大弟子沉默片刻，还是无奈地走了出去。大弟子一走，陈金奎毫不犹豫地跪在了地上：“谢过方盟主！”
许墨看到这一幕，叹了口气：“为何谢我？”
陈金奎跪在地上，咧嘴笑道：“方盟主给奎儿留了面子，奎儿心里明白……”
许墨轻声说：“陈金奎，人老了，应该顺天而行……到了你这个年纪，功名利禄都是过眼云烟。你觉得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金奎苦笑：“奎儿不知……”
许墨声音沉稳：“陈金奎，你有德、有术，却无道。你知道什么是有德、有术、而无道吗？”
陈金奎疑惑地问：“什么是有德、有术、而无道？”
许墨解释：“有能力、有品德、有助力，但就是没走上正确的路。这就是有德、有术、而无道。你这样的人，最是可惜。”
许墨的声音振聋发聩：“陈金奎，你扪心自问，你可知道？”
陈金奎苦恼地一笑：“奎儿知道……办法、死亡，我并不怕。毕竟年纪也这么大了，孙女也有了，这辈子所求就是求得术法最高境界。如果得到，圆满。即使为它而死，也值得。”
说完，陈金奎向王也抱拳道歉：“王道长，之前的事情是奎儿不对，在这给您道歉了……”
王也有些震惊，他没想到陈金奎竟然这么干脆地道歉了，而
且态度摆得如此之低。顿时，他对陈金奎的印象有些改观。
许墨再次叹了口气：“所以说，你这一类人才是最麻烦的。即使你承认自己行为不妥，但实际为人处事分寸感十足，是有底线的。即使你真要风后奇门，也不会靠着十佬的地位和手段强取豪夺。你会堂堂正正地索要，这便是你的有德。如果硬要深究，风后奇门对术士的诱惑力是致命的，更何况是一辈子浸淫术法的你了……你有此想法，也是人之常情……”
许墨看着跪在地上的陈金奎，低声说道。
“奎儿，听我一句忠告。”
“就算你有德有才，但若无道，终究还是凡人一个……”
“凡人，总是在道德与欲望的冲突中挣扎，在这两者间左右为难。”
“放不下欲望，就无法一心向道……”
“受道德束缚，又难以成就大事……”
“在顿悟之前，只能这样痛苦地度日……”
“你还不懂何为放下。”
陈金奎听闻许墨之言，全身颤抖，跪在地上，默不作声。
许墨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刺进了他的心里。
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他自己的真实写照。
然而，他终究还是放不下。
许墨沉声道：“奎儿，抬头，看看这是什么？”
陈金奎抬头，望向许墨。只见许墨脚下，不断变幻着四盘风后奇门！
陈金奎震惊地看着许墨，激动地说道：“方盟主……您也会？”
“您也会这绝技，求您教给奎儿吧，奎儿给您磕头……”
“奎儿愿拜您为师，以后侍奉您左右……”
“您就教给奎儿吧，您说的奎儿都懂，但奎儿就是放不下啊！”
陈金奎激动地大喊。许墨脸上露出一丝怒意。
“混蛋，我白劝你这么久了？”
“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
“一个术士，心魔如此之重，你怎么配当术字门的门长？”
陈金奎被许墨训斥得无地自容，无法反驳。他低着头，默默地挨着骂。
许墨叹息了一声，继续沉声道：“奎儿，这绝技不能传给你。”
“不是因为它珍贵，是什么八奇技之一……”
“而是因为学这绝技需要跨过一道坎……”
许墨问道：“你可知道唐门的丹噬？”
陈金奎点头：“知道。”
许墨点了点头：“这绝技，和丹噬一样……”
“只不过，丹噬的门槛是生死……”
“而风后奇门的门槛，是你的心魔……”
“你的方向，全都是错的！”
“你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跨过这道坎……”
“一旦学习，你就会被风后奇门吞噬，彻底陷入内景，无法自拔……”
“你还要学吗？”
陈金奎沉默了。片刻后，他坚定地说道：“您说的我都明白了，但我就是放不下，粉身碎骨我也要学……”
许墨身形一闪，瞬间来到陈金奎身边，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混账东西……”
“被心魔束缚，空有一身修为……”
“无道之人，你这样不知悔改，如何能走出自己的道？”
许墨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你要知道，要是换作我认识的那个小混蛋……”
“他肯定会爽快地把风后奇门交给你……”
“而且还会跟你说……”
“‘喏，你想要是吧，拿去！废了残了可别怪我。’”
许墨周身气焰爆发，控制着陈金奎的身体站了起来。陈金奎震惊地看着许墨，感受着失去控制的身体。
在这位面前，他这个堂堂术字门门长，就像是个孩子一样。
许墨拍了拍陈金奎的肩膀，严厉地说道：“奎儿，我最后送你一句话……”
“人最终要掌握的都是自己……”
“站起来！堂堂术字门的掌门人，莫要堕了术字门前辈的气节！”
许墨叹了口气：“我真的不想看你堕入内景，晚节不保……”
“不想看你走向这样的
悲剧……”
陈金奎沉默片刻，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方盟主，对不起，奎儿让您失望了……”
“奎儿知道您说的是对的，但是奎儿就是放不下啊。”
“这是奎儿的心病啊……”
许墨面色逐渐平淡：“奎儿，人很多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在挫败之后，停下来审视自己。”
“术字门当年遭逢大劫，在你的带领下还能恢复成今天的模样。如果不是这档子事，你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看在你术字门前辈的份上，我今天再帮你最后一把。”
沉默了片刻，许墨缓缓说道：“接我一拳。你若是不死，就算你败了……”
“你命中注定有此一劫，辛苦一辈子，晚节不保，功败垂成……”
“但是希望你也能从这个失败中有所领悟……”
“若是挡不住死了，那就算你赢了，保住了一辈子的名声和术字门的气节。”
“也让我能高看你一眼。”
“陈金奎……如何？”
许墨的话语，犹如一柄重锤，狠狠敲击在陈金奎的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