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推己及人

另外四家也是一样的纷乱,他们的直觉告诉他们这件事情和颜缨脱不了干系,但是目前谁也拿不出直接的证据。

叶丞相一开始就知道这是有人在背后搞鬼,但是他在知道除了自己家以外还有另外四家心里的答案有了游移。

他们五家同时得罪的人可不少,想要讨好将军府和镇南王府的人同样大有人在。

“爹,这一定是颜缨在搞鬼!她之前.”

叶丞相抬手制止,“然后呢?你是让我靠上下嘴皮一碰给颜家定罪?”

“爹,咱们和另外几家联系一下,说不定他们有什么新的发现。”叶清玄对上爹爹幽深的目光声音小了下去。

“今日不可。”叶丞相在失去了一半的权柄之后在朝堂上是迷茫的。

他拿不准皇上的心思了。

现在盲目的和其他人联系未必不会让皇上猜疑结党营私。

叶清玄垂手低眉盯着地面,耳畔只有爹爹拨弄手串的声音。

安静的房间里,他渐渐想明白了爹爹的畏手畏脚的理由,但是这不是作为儿子做缩头乌龟的理由。

“你先下去吧,这件事爹会处理的。”叶丞相不打算让儿子沾染这件事。

“是。”叶清玄只能起身长拜退出书房。

守在回廊的叶夫人听见开门的吱呀声立刻迎了过来,看到是儿子出来舒展的眉头迅速聚拢。

“你爹怎么说?”

叶清玄摇摇头,“爹要再想想。”

他亦步亦趋的跟着叶夫人往出走,眼神略过扫雪的小厮渐渐变得冰冷。

“哎呦,你怎么不走了?”叶夫人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半晌没听见回应,一回头,看见叶清玄站在廊下发呆,苦着脸回来拉扯。

叶清玄后退一步,规矩躬身,“娘,我要出去一趟,劳烦您帮我瞒住爹爹。”

“你爹会处理此事,你现在何必出门?”叶夫人习惯了以夫为天,大事从不自作主张。

“娘,我想知道真相。”叶清玄的腰更弯,恭敬的不能再恭敬。

叶夫人犹豫的绞着帕子,眼珠子乱转。

一旁的嬷嬷扶住夫人,“夫人,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公子心急也是有的,不如就让公子出去透透气?只要早些回来,老爷不会发现的。”

她和夫人的利益是一体的,而夫人的利益和大公子息息相关,不过是说两句好话,对她损失不大。

“娘,我会早些回来的。”叶清玄没有等叶夫人的答案,起身笑笑后快速回自己的院子换衣服只带了一个小厮从后门溜出去。

他不知道爹爹为什么不去联系其他人,但是他想和师弟们一起。

昨天下了一夜的雪,这会路上全是扫雪的人,开张的店里人都寥寥,叶清玄怕几人一同出现太显眼,便去了程岁那里。

没想到另外四个也是这么想的,倒是省去了他们差人去请彼此的时间。

“大师兄。”

傅景越点头行礼,其他人齐齐回头。

“大师兄来的正好,早上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霍榕手里的扇子没有展开,一下一下的敲在掌心。

叶清玄点点头,走过来和几人坐在一起。

“你们聊,我去煮茶。”程岁看他们的脸色猜测这次的事情不小,很有眼色的留足空间。

但这小院子实在不大,程岁把水烧上后借着择菜得到动作坐在距离堂屋不远的屋檐下。

“这次一定是颜缨在背后搞鬼,除了她还有谁会在搞这些。”

这是江俞柳的声音。

程岁微微侧过身,继续整理簸箕里的野菜。

“现在街头巷尾都在讨论那几个字,咱们就是堵也堵不过来。”楚意秋气急败坏,感觉还没怎么长好的腿在隐隐作痛。

傅景越一拳砸在桌面上,“颜缨真是卑鄙,就知道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

叶清玄作为大师兄此刻倒是平静下来,安静的看着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四个师弟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们不觉得这手段眼熟吗?”

四个人狐疑的朝他望过来。

“还需要我提醒吗?”叶清玄轻轻扣了扣桌子,用手指笔画了个城门的轮廓。

反应过来的四人脸色一白。

“大师兄的意思是她这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是了,她下一步肯定是要买通那些长嘴多舌的。”霍榕的折扇重重的敲在手心发出闷响。

叶清玄眼眸按了按。

“那我们便要先下手为强了。”

“可之前的那几个已经推去斩首了,咱们还能找谁?”江俞柳皱着眉冥思苦想。

一直沉默的傅景越眼珠子滴溜转,“京城里还有不少说书先生。”

厨房里的热水已经烧好,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程岁听的差不多,端着摘好的野菜进厨房泡茶,等把茶送到时,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对策。

“师兄们尝一尝我近日新研制的果茶,冬日里的新鲜瓜果太贵,我夏日里晒的果干刚好派上用场。”

程岁低眉顺眼,一副小女儿姿态,手腕从袖子里露出来,略显单薄瘦弱。

叶清玄看见后不由得皱眉。

“如今天气冷了,你也该添两件合身的冬衣。”

“大师兄说的是。”程岁慌张的扯了扯袖子,脸红的退到一边。

“我们都没有大师兄观察的仔细,竟然一下子就发现了岁岁衣服不合身。”傅景越语气里满是调侃,眼角眉梢微微上扬,全然看不出刚进门时的愁苦模样。

江俞柳和楚意秋以茶代酒,笑着碰杯。

程岁被说的更加脸红,不停的拉扯袖子,看似尴尬,实则心中暗爽。

“这个给你。我们还有事,就不留在这儿陪你了。”叶清玄解下腰间的荷包放在桌上,起身便要离开。

“刚才说的是你们别忘了,今天都要安排下去,不能拖。”

“知道了。”

四个人异口同声,也跟着站起来朝程岁拱手道别。

程岁只能目送他们离开,瞧着那到颀长如松柏的身影,恨恨咬牙。

多留一会儿怎么了?

吩咐人的事儿又不需要他们亲自去张罗,为什么那么着急着走?

程岁不明白,往出走的几人也不会明白,今日踏出去的每一步都是推己及人的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