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她还是太礼貌了,以后得改。


以上是李宴景听到那句:“不好了,小少爷失踪了!”时的第一反应。这要直接跑了哪来这么多麻烦!


庄慧兰一听便急了,一连串的问题砸到那来汇报消息的倒霉丫头身上:“在自己家怎么可能失踪?家里这么大的地方你们找过了么?他什么时候不见的?当时跟着他的丫鬟小厮呢,奶……娘!”她赶紧扶住已经天旋地转,几欲晕倒的庄老夫人。


如此情景,李宴景那句就含在嘴里的“告辞”实在是说不出口了——别叫人家给他们定一个畏罪潜逃的名头。


她看了眼刘子昂,我说什么来着?晚一点儿就走不了了。


主家丢了孩子,宴席不得不半途中止,但庄涛却不允许其他客人离开:“什么时候找到我儿子,你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他认定了自己失踪的儿子必然和这些宾客有关。


他看上去像是一头被逼到绝路的野兽。李宴景看着庄涛猩红的眼睛这么想。


“凭什么!你们自己把人喊来吃饭,结果饭吃了一半儿突然又不让人吃了现在还把人扣住了不让走!你们这什么意思?”


“对啊对啊,你儿子在你家里丢了,你不赶紧找,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庄涛咬着牙不肯让步,家里已经叫他们翻了个底朝天了,连个小孩人影都没见着!一定是这些人!又吃又拿还不够,还要伤害壮壮!庄涛恨不得活撕了他们!


他的眼神太过吓人,倒是逼退了几个跟着起哄的村民。然而不服者众,庄涛又喊来小厮家丁助阵,两相对峙,气氛凝重。


千钧一发之际,庄老太爷颤颤巍巍地走到两方中间,道:“诸位,诸位请听我一言!”


不过几个时辰,刚刚还精神矍铄的庄老太爷一下便成了暮气沉沉的失孙老人。村民们见一位老人如此憔悴,心中或多或少有了些恻隐之心,气氛一时倒和缓了些。


而此时庄涛却道:“爹,你还不让开?一定就是他们把壮壮藏起来了!我要他们……”


“啪!”庄老太爷鼓足了劲狠狠给了庄涛一巴掌。


庄涛捂着脸,愣住了:“爹……”


“清醒了嘛?”庄老太爷冷冷道,不等庄涛回答,庄老太爷便向村民们道歉,“诸位,今日是我庄奇对不住大家!只是也希望大家能体谅体谅我这不孝子。他年近四十,却只有壮壮一个孩子,如今这孩子不见了,莫说他,便是我自己都心如刀割!我知各位父老乡亲都是良善之辈,若谁看到了壮壮请告诉我一声!庄某愿奉上一半家财以做谢资!”


一半家财!众人哗然,就连庄涛都一脸不可思议:“爹你疯了吗?!”


“怎么?你觉得壮壮不值得这个价?”庄老太爷冷声道,“还不把大家都放回去!青桥村这么大,凭我们这几个人如何能找的全?”


“可!”


“还不放人!”


庄涛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让家丁们都撤了回去。


村民们很快便离开了。


热闹的戏台空无一人,一桌又一桌的好酒好菜被掀翻在地,被人踩得油泞不堪,只有墙上挂的红灯笼、柱子上对联彩绸一如即往。


满院喜庆,一地狼藉。


庄老太爷疲惫地叹了口气。


而不得不留在庄家的李宴景和刘子昂便显得特别尴尬。


其他被庄家请来的表演人员都被关到了一起,唯有李宴景和刘子昂,戳在这院子里,不能走,又不知该在何处留。


庄家父子两似乎彻底遗忘了李宴景和刘子昂。


李宴景看了看刘子昂,刘子昂示意她可以直接开口。


李宴景硬着头皮道:“庄老太爷,壮壮不见了,我们都很难过,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尽快找到壮壮。”不管是人还是……尸体。


庄涛猛然回头看向李宴景:“找到壮壮?你告诉我要怎么找?”他说着说着,情绪激动起来,竟然想冲上来揪李宴景,刘子昂及时闪进两人之间,一把攥住庄涛的手腕,狠狠往旁边一甩:“请自重。”


庄涛被手上的力道带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随即,他越发激动,他恶狠狠地指着刘子昂说:“你会功夫!好啊,你们一开始就目的不纯是不是?我说怎么会有人为了五十两费这么大的劲!你们把我儿子藏在哪儿了,再不把他交出来我杀了你们!”


李宴景一阵心梗,心说跟你们这些有钱人拼了,那可是五十两!


庄老太爷似乎也因为庄涛的话对李宴景产生了怀疑,他的眼神远比庄涛要更加富有攻击性。即使并没有做错什么事,但李宴景依旧厌恶这样的打量。另外,她也想早点离开这个地方,所以她开口了,她告诉庄家人:“我不太确定我能不能找到壮壮,但我知道,你们找不到。”


庄涛刚想说什么,庄老太爷一抬手,他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闭嘴。


“画师有什么方法只管说,若能找到壮壮,我庄家必当重谢。”


李宴景没理会这话,直接问:“壮壮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不久之前!奶娘说只是转身去吃个饭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不久之前?李宴景眉毛一挑,她想起上午自己看到的那些行色匆匆的下人。“如果是不久之前不见的,那今天上午我怎么没看见他?”


“这几天人多,壮壮可能受了点惊吓,昨晚就不太舒服,今天我就不让他出来了。”


“所以从昨晚起,你们就都没见过他是么?”


庄家父子对视一番,庄涛迟疑着点点头。


“都没见过,你们怎么能确认壮壮就是今天不见的?”


庄涛咬着牙对下人说:“把奶娘和壮壮身边的下人都给我押过来!”


奶娘和其他人很快被带了过来,哭哭啼啼地喊冤。


李宴景奇道:“我这没问呢,你们喊什么?”


奶娘哭声一顿,见主家一脸阴郁,急忙道:“眼下小少爷不见了,大家都急着找人,突然把我们几个带来,这不是摆明了要审我们吗?老爷,老爷我、我们都是少爷的贴身人,若他出了事,我们哪能有个好?您、您信我,我真的……”


“那壮壮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奶娘见问话的并非庄家人,神色犹豫,见庄涛没有异议,这才回答:“半个时辰之前。”


半个时辰?这么确切的数字?李宴景眉毛一挑:“说谎。”


“没,我……”


“你可知我一个时辰之前我因为席上气闷便道到花园里转了一圈,当时看见不少丫鬟小厮步履匆忙,神色凝重,”李宴景顿了顿,突然指着某个跪在地上的丫鬟问,“你告诉我,你们在做什么?”脚步匆匆之人中也有一番丫鬟。


“我、我,我们在……”


“你们在找壮壮。”李宴景断言。


庄涛目眦欲裂:“说!你们把我儿子藏在哪儿了?!”


李宴景给刘子昂使了个眼色。


刘子昂锁住了无能狂怒的庄涛。奶娘被盛怒的主人吓坏了,摊坐在地,一个劲的说:“不不不,不是我、我没有!”


李宴景蹲下来看着奶娘:“我知道,不是你。但壮壮不是现在才失踪的——但你们很早就发现他不见了,一直不敢说,对吗?”


奶娘咬着牙不说话,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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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李宴景指着的那个丫鬟却哆哆嗦嗦的开口了:“昨晚,壮壮拿了一壶茶给我们,非、非要我们每个人喝一口。我们耐不过他,只能喝了。喝完以后,我觉得很困很困……第二天早上起来就不见壮壮了!我们吓得要死,把后院都翻遍了都找不见人……”庄家这回带回来的下人不多,连带壮壮身边的人手都少了几个。


“茶壶在哪儿?里面还有没有水?”


“在壮壮房里,壶里有没有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李宴景看向庄老太爷。庄老太爷沉着脸点了点头。


一行人浩浩汤汤的赶去了壮壮的房间。


壮壮的房间极大,看布置,庄家确实对这孩子爱若珍宝。只可惜如今房间里被翻的乱七八糟的,大概是下人在房里找人造成的。


丫鬟指了指桌上的茶壶:“就是它。”


李宴景打开壶盖,壶中水已经干了,但一股腻人的香气扑面而来。她摸了摸壶口和壶嘴,捻了捻手指,让人取来水和活物。


“家中有为筵席备下的活鸡……”


“可以,拿来。”


不出意外,活鸡喝了重新加入水壶里的水之后晕了过去。


庄涛面色铁青,壮壮不过一幼儿,哪来的蒙汗药?


李宴景安慰:“这倒是件好事,起码证明壮壮是自愿离开,而不是被掳走的。”


庄老太爷勉强一笑,希望一切如李宴景所说。


“这蒙汗药不是易得之物,壮壮手里的东西定然是别人给他的,只要找到它,定然能找到壮壮的线索。”


“我现在就派人出去找!”


李宴景接着说:“我还想看看这间屋子里有没有别的线索。”


“画师只管看。”


李宴景便在屋子里仔细搜寻起来,只可惜这间屋子叫下人们翻的过于彻底,什么线索都被破坏了。


她想了想,决定先问问壮壮身边人最近他可有什么异常。


异常?


奶娘想了半天,突然一拍手:“他最近老拿着一根棍!”


“什么棍子?拿给我瞧瞧。”


奶娘忙从多宝阁上翻出一个锦盒,从盒子里取出了一根泛着玉色的小棍。


李宴景接过那棍子一瞧,一怔,鼓槌?


刘子昂难得开口:“给我看看。”


李宴景觉得他的表情不太对,忙把鼓槌给了他。


刘子昂屈指在鼓槌上敲了敲,面无表情的说了句:“骨头做的。”但什么骨头他看不出。


李宴景脑子里突然冒出三个字:剜出骨,她打了个寒噤,不会是人骨吧?


刘子昂把鼓槌递回去,李宴景却装作没看到,只问奶娘这跟鼓槌是谁给壮壮的。


奶娘一愣,她还真不知道这东西谁给的,来这儿之后没几天壮壮手里就拿着这东西了。


李宴景刚想同庄家父子两说又多了一个线索,却发现他俩的表情都有些奇怪。


壮壮的失踪,是不是跟宝物有关?


李宴景摒弃其他无用想法,干脆利落道:“庄老太爷,骨槌也可作为线索之一……庄老太爷?”


“好!我现在就去问!李画师大才,不但画画的好,观察竟如此细致入微!”


李宴景叹气,别管什么大才不大才了,她现在只希望这件事尽快结束,她能早点回应天。


“老爷不好了!那群戏子闹起来了!”


“什么?!”庄涛怒而拍桌,他们敢!


“庄老爷你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这戏班子可不比村民,那里头可多壮汉……”


“老爷不好了,青桥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