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火枪兵发威
刚刚巡视了一遍的崇祯皇帝，就听见了手底下人大喊了起来：“奴贼上来啦！好几千人......”
奴贼啊！大量的奴贼！
第一波就是好几千，后面的当然就更多了！
崇祯皇帝的心里当然是兴奋的！
他的心理，也许真有点变态基因。
别人看到杀人都是害怕，崇祯皇帝是不仅不害怕，反而感到异常兴奋！
中央军有整个大明朝提供补给，而且还有无数汉人农民帮着种庄稼，中央军的兵将完全是脱产的。
所以他们可以全力训练，是真正的精锐。
如果数量相当，满清八旗兵也会被他们暴杀。
崇祯皇帝把尚方宝剑抽出来了，然后大声对左右吼道：“传令诸军，今日，就是大破满清之时，朕与诸君，共破鞑虏！”
皇帝亲自带头出战，那么能带起的士气是很高的。
“以死报国，就在今日，愿随陛下，共赴黄泉......”
喊声震天，把正指挥八旗兵的豪格吓了一跳。
豪格是懂汉语的，他爹皇太极还想入关当皇帝呢，他怎么可能不学汉语？
所以他能听懂崇祯皇帝手底下人的嚷嚷......这个崇祯皇帝真的渡了河，而且还要拼命了！
“大汗，狗皇帝的兵好像士气很高啊！”阿敏的儿子爱尔礼这时凑到豪格跟前，一脸的凝重。
“怕什么？”豪格咬牙道，“明军再发疯也就那点本事，又不是没见识过......他们现在背水列阵就是找死！你亲自去指挥死兵，先用楯车推了他们的长枪阵，再扑上去肉搏！”
现在的八旗兵很少会推着楯车上阵了，因为楯车容易挨炮轰，那玩意儿给个3斤或是3磅的弹丸一打就碎了，碎木片到处乱飞，砸着谁都是非死即伤。
不过在小凌河前线，豪格还是让手下打造了一批楯车。
因为他觉得明军的炮兵不大可能头一批就跟着步兵一起渡河，而且楯车对明军的枪阵还有一定的克制作用。
所以豪格现在摆开来的，就是八旗汉军、朝鲜在前面推着楯车打先锋当死兵，满洲在后面压阵当锐军的阵型。
因为崇祯皇帝摆出了一个“刺猬铁桶阵”，而且还背水列阵，摆明了就是要掩护后续的明军的过河。
所以豪格也没让满洲兵上马，全部都步行推进。
由于豪格所部的出发阵地距离小凌河有点距离，所以他们得走一段时间才会出现在战场上。
现在交战的双方并不是面对面离开两三箭之地拉出大阵，而是明军摆铁桶阵占桥头堡，八旗兵用散成小队的骑兵控制战场，同时将大队至于明军的视线之外，还照着《三国演义》的办法，让一小部分骑兵拖着树枝到处乱跑，制造烟尘，假装有大军正在调度......
“是楯车！”
“多少辆楯车？”崇祯皇帝问。
“不下300辆！”
一辆楯车后面至少有二三十后人，一百辆楯车就是八九千人，这还是死兵，加上锐兵就是一万八九千了......第一波就上来那么多，奴贼要拼命啊！
崇祯皇帝哈哈一笑：“这些蠢货，让用火枪教他们做人！”
在崇祯皇帝的指挥下，明军火枪手分成了三队，迎着百余辆楯车，背靠三个长枪方阵，就摆好了射击队形。
卢象升也下了战马，站在火枪兵的第一排的中间，身边还跟着一名旗手，举着一面红旗。
所有的火枪兵不看敌人，就看着这面红旗，红旗落下，他们就要开始射击！
看着百余辆楯车越来越近，已经到了五六十步开外，卢象升猛地从那旗手手中抢过那面红旗，然后用力摇了几下，才猛的落下。
旗落，铳响，楯穿，人死！
明军的子弹射了在八旗兵的楯车阵中央的三四十台楯车上面，立时就打出了几百个拳头大小的窟窿。
厚重的木楯遇上明军的子弹，就跟纸糊的差不多，都是一击而穿！
铳响还在耳边萦绕，惨叫的声音就随即而起来。
如果崇祯皇帝站在那白余辆车楯的后方，此时就能看见一群抱着脑袋，满头满脸都是血的辫子兵在地上翻滚着惨叫了。
这些家伙还能惨叫，当然不是最惨的。因为把他们的脑袋打开花的只是被铅弹击碎、打飞的木头碎片。如果是真正的铅弹打在脑壳上，哪里还会惨叫？
不过有木楯挡着，崇祯皇帝也看不见后面的奴贼辫子兵已经倒下了好几十（大部分还能惨叫）。
战斗还在继续，卢象升这个“火枪队长”，现在还得监督自己的手下认真装填，认真开火，认真杀人！
作为一名优秀的火枪队长，卢象升当然知道办好火枪兵的诀窍——那就是认真和负责！
从挑选火铳、火药、弹丸和使用它们的火铳兵开始，就要认认真真，一丝不苟。
一句话，他得拿出十年寒窗读圣贤书写毛笔字的那股认真劲头，去办火铳兵。
除了认真，还得负责！
从火铳、火药的采买，到火铳兵的日常训练，到现在上了战场……每个环节都得有人负责，哪个环节出了错，负责之人就得挨罚甚至挨刀。
这似乎很不合理，但是明朝军队和官僚体系的效率就是这样。
千里之行始足下，平辽灭虏须认真。
今天崇祯皇帝让卢象升打头阵，就是要看看他怎么负责！
而从卢象升现在的表现来看，他办的非常好。
六千名火铳兵在他的指挥下，先是轮射，边打边退，在后退到了贴近长枪阵的位置后，又开始玩起了三段击。
也就是一人射击，两人装填，也不齐射，而是装完就打——三段击操作起来比较复杂，三人小组打打配合还行，如果还要打齐射，指挥起来难度就更高了，射速也会下降。
其实在排队枪毙的时代，线列步兵在战场上和敌人对射的时候，也就打个几轮齐射，然后就该打乱枪了。
因为几轮齐射之后，战场上就非常混乱了，枪声、炮声、惨叫声、呐喊声，全混杂在一起，而且还弥漫着呛人的硝烟，军官们根本没办法指挥齐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