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 作呕
“她到底动了情,不叫她痛狠了,往后这季春花言巧语又能骗了她去。”
“大表姐说的对。”
慕岁宁支着下巴,瞧着莫惜画身边神思不属的绛儿,“相信很快这事儿就能有结果了。”
莫惜画回屋后,绛儿就借口肚子疼要下去方便。
莫惜画自然不会为难,叫她下去。
但绛儿刚走,慕岁宁就让五个暗卫里的名叫白枫的来接她。
“去哪儿?”
“姑娘只管跟属下走便是。”白枫同样话少,且自跟着慕衡风起就戴着面具,此刻也同样一张黑色恶鬼面具在脸上。
莫惜画是知晓这几个人的,闻言,点点头。
白枫拿出一张软毯子,想将她裹住然后再悄悄带离公主府,谁知莫惜画性子单纯太过,见他张手,自然的往他怀里一靠。
“走吧。”她道。
带着女子独有的馨香,身体又软软的,尤其是该软的地方,尤其的丰满柔软。
白枫几乎是浑身僵住,下意识想逃,却被莫惜画催促,“岁岁让你来寻我,必是着急,别耽搁了。”
黑色的面具下发出闷闷的一声,一只手便将她抱了起来。
在他抱的时候,莫惜画才察觉不妥。
男人的肌肉紧实,似乎隔着衣裳都能感受到线条,炙热的温度穿透过来,却又牢牢将她环住,似乎要箍断她的腰。
可已经出发,几个轻跃间出了公主府,她又不好再叫他松开,只能轻轻咬着牙,忍住身体的颤抖任由他抱着。
两人一路沉默,可彼此间却好似有一团火在燃烧。
所幸这段路不长,很快隐蔽的闪身进了一处位于街边二楼的房间,慕岁宁也在里面。
刚到,莫惜画甚至都还没松口气,白枫已经消失不见了。
倒是他在嫌弃她不成?
莫惜画蹙了下眉,但她到底不是计较的人,便没多想。
慕岁宁虽也奇怪白枫怎么是这么把莫惜画抱来的,但看她面色无异,也不好再提起,反倒叫人尴尬,便让她过来,递给她一支千里镜。
这是艾琳从西洋带来的,以前慕岁宁也得过一支,后来在慕正则要上战场时,便辗转给了他。
“拿去看看。”
莫惜画好奇接过来。
一开始,这千里镜到手,还觉得稀奇,但很快,就被一处绿树掩映下的窗户内,发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一个是季春,而另一个,是绛儿。
莫惜画震惊的同时,又觉得绛儿这段时间的古怪,好像全都有了解释。
不等她放下千里镜,绛儿忽然扑到了季春怀里,去索吻了。
季春冷笑一声,他肯定是看不上绛儿这样的小丫环的,但送上门的女人,他也不打算推出去,况且他也正有一把邪火需要发泄!
于是两人纠纠缠缠,床榻都没上,就在窗户边办起事儿来。
莫惜画几欲作呕!
她狼狈的撑着窗户干呕几声,慕岁宁立即叫人拿了茶水给她,“早些看清楚,不是坏事。”
“我只是想不通。”
莫惜画眼里挂着泪,“我待绛儿不好吗?我待季公子……季春不够诚心吗?他们为何这样背叛我?”
“因为人心都是贪的。”
只是有的人能克制得住,有的人不行。
莫惜画想到什么,苦笑,“就算他今日不与绛儿做这等事,想必来日也是要的,不是绛儿也是别人,男人三妻四妾太正常不过,反倒是淮南王和太子殿下这般不纳妾要通房的,才是异类。”
她以后说不定,还得为丈夫纳妾?
真是可笑。
“二表姐……”
“岁岁,我想回去了。”莫惜画道,“明日吧,我会找他说清楚,让他死了这条心,他若是要娶绛儿,我会成全他。”
慕岁宁不想再刺激她,点点头,“我来安排。”
“多谢。”
莫惜画往外走,顿了顿,又道,“就叫方才那个戴面具的护卫送我回去吧,这事儿瞒着我娘,她性子急,若是知道了,事情不定闹得多难看。”
没得为了一个季春,坏了莫家的名声,叫人看了笑话。
慕岁宁点点头,让人去叫白枫。
不多时,白枫过来,看似清瘦的身子裹在黑色的窄袖劲衫里,带着些湿冷的水汽。
莫惜画古怪看他,“你沐浴了?”
白枫没理会她,张开手臂,莫惜画自动靠近,白枫抱住她如风一般离开。
唯独洛白察觉到了不寻常,白枫虽然爱干净,但都是温水沐浴,
那似今日,一桶冷水浇了下去,还折腾得浴盆外全是溅出来的水渍?
“洛白。”
“在。”
“明儿二表姐见过那季春后,找人将他绑了,我要试探他一下。”
季家人出现的太突然,目标也太明确了,就这么轻轻放过,可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很快,季春就被约来公主府。
来时他就已经从绛儿嘴里知道嘉和公主抓了他的小厮,但他并不害怕,他有无数办法将这件事推脱得一干二净,但唯一没想到的是,莫惜画一改温软的模样,冷硬的看着他。
“季公子往后不必再白费心思了,我可以接受你家是商贾,我甚至可以接受你是有目的而来,却无法接受你与我的婢女私通。”
“莫姑娘,我……”
“你不必狡辩,昨日我都已经看见了。”
莫惜画嗤笑一声,悄悄攥紧掌心,“窗户上办那事儿,你们也不嫌冷。”
季春的心彻底冷了下去,莫惜画也只昂着头看他,仿佛看什么脏东西一般。
季春重生以来,第一次感到难堪,黑着脸离开。
他一走,莫惜画的脸便涨得通红,尤其想起昨日他们在窗户上交缠的身体……
她捂着脸,扭头要走,没看清路脚下一崴,竟是直接朝湖里跌去。
这个时节,湖面都结了一层薄冰,落下去人都要冻死,何况她身子孱弱……
就在她咬紧牙关,准备承受彻骨的冰冷时,腰上忽然多了一条炙热而有力的手臂,将她往怀里一带,而后撞入一个坚硬的胸膛,细软的身子像是要被揉碎了一般。
“小心。”
熟悉的声音传来,莫惜画才陡然放松,睁眼看着忽然出现的白枫,“你怎么在这里?”
“公主让我在暗处盯着,怕季春恼羞成怒动手伤人。”
“哦。谢谢。”
莫惜画说完,皱皱眉,“你腿间的匕首戳着我了,能先松开我么?”
话音刚落,白枫眨眼又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抹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