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试探
这在以前是绝不敢想的，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与夫人们，出的最远的门，是跟老夫人一道去普陀山上香祭祖，可那也不是年年都能去的，去的路上几乎不能下船，只隔着窗子远远看看风景。
“那就全部都去。”
慕岁宁道，“等金陵这边的事情安顿好，我总还要回去看看的，到时候大家也都培养出能短暂接替自己的人了，都能把手上的事放一放，跟我一起去建设美丽百越！”
众人高兴起来，丝毫不觉得慕岁宁是在说空话。
“那我可要赶紧把手底下那几个小子训一训，别到时出了岔子！”小舅母负责桃源镇的治安，不过现在有了女官陆陆续续上任后，她几乎不需要处理什么事儿了。
莫老夫人和大舅母都不担心，她们各自都有学生和搭档。
唯独二舅母有些放不下她的学院食堂。
不过这事儿还早，倒不必急着立马做决定。
用过晚膳，几个舅母们拉着老夫人一道打麻将，几个表姐们便在隔间，听着麻将声说话，聊得还是季小公子的事。
“我也查过她。”
莫惜柔看莫惜画。
莫惜画表示无所谓，“若是有人追求长姐，我也会托人去查的。”
三姐妹笑起来，已经睡得香喷喷的小清聿翻了个身，继续睡。
“这个季公子查不出一点问题，不论是他还是他的家人，似乎都是清清白白、且备受推崇的一家子，甚至因为季小公子要上学，举家搬迁到了金陵来，可见一家齐心，且财力丰厚。”
莫惜柔道，“若是真的没问题，倒是可以谈谈。”
莫家虽然恢复了清白，但最重要的是，一个能出仕的男丁都没有了。
莫家败落了，即便有慕岁宁和东宫照拂，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虽然对方只是个小秀才，可若是个实在人，往后提拔提拔，能鼎立门户也不错。
“二表姐可见过他的其他家人，怎么样？”
“没见过呢。”
“不如这样，你告诉那小公子，过几日我们要去普济寺上香，让他带着家人也一道去。”
慕岁宁道。
莫惜画点点头，“好，我告诉他。”
聊完莫惜画，莫惜柔忍不住看了看慕岁宁的肚子，悄声问她，“岁岁，还没动静吗？是不是淮南王他……不行啊……”
此刻刚走到门外，因为内力太好而听得清清楚楚的祁云宴：……
“不是不是。”
慕岁宁忙解释，“是我们还不打算要孩子。”
“为何？”
“这说起来话就长了。”总而言之，是因为她不觉得现在是个生孩子的好时候。
莫惜柔摸摸熟睡的清聿的小脸，“你们年轻，夫妻感情又好，暂时不用急，但是岁岁，男人总是想着传宗接代的，你若不生，凭淮南王的样貌身份，有的是女子想给他生。你们这两年感情好，但你能保证他一辈子都那么好么？”
“是呀。”莫惜画也道，“万一中间被人钻了空子可怎么办？你要给他纳妾吗？”
房门外，祁云宴刚要进去替自己辩解一二，便有暗卫过来，说太子要见他。
祁云宴知道太子必是有正事，他朝屋内瞧了一眼，转身离开。
没多久，慕岁宁就收到了一碟子点心。
“我没叫点心呀。”
“是王爷方才吩咐厨房做的。”
慕岁宁笑着捻起一块咬了，甜滋滋的。
莫惜柔和莫惜画对视而笑，希望一切都只是她们想多了才好。
莫老夫人年事已高，不宜熬夜，早早收场，慕岁宁几人的茶话会自然也结束了，各自回去休息。
公主府很大，莫家女眷们为了方便，都安置在相邻的院子里，莫惜柔姐妹则住同一间院子。
待门口告别，各自回房后，绛儿才过来替莫惜画打水漱口。
“小姐今儿很高兴呢。”
绛儿笑道。
莫惜画将青盐撒到鬃毛牙刷上刷牙，闻言，点点头，她真喜欢现在的日子。
绛儿，“那季小公子的事儿，公主殿下怎么说？老夫人她们也知道了吗？”
“对呀。”
绛儿时莫惜画进铺子后新收的丫环，是一次意外，从北边来的灾民里救下的，无父无母，但手脚勤快，人也机灵，莫惜画便将她留在身边使唤，对她还算亲近。
“我打算过几日，去普济寺上香。”
莫惜画漱口后，接过她已经用热水浸泡拧干的毛巾擦干净脸，才去梳妆台前将长发放下来，去屏风后换里衣
。
“就您一个人去吗？公主殿下他们不去？”
屏风后沉默了一会儿。
绛儿以为她没听清，正要再问，就听她笑道，“我跟长姐一块儿去，也给她和小清聿求个平安符。”
“那奴婢给您准备准备，普济寺的香火好，来往的游人也多，您要小心被人冲撞了。”
“好。”
莫惜画笑着应下，躺到床上去歇了。
绛儿将房间收拾干净，见她睡熟，这才开门出去收拾歇息了。
因为太后薨逝，即便是快过年，金陵也没了往年的热闹。
慕岁宁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二表姐要去普济寺的消息，散播出去了吗？”她一边起身穿衣，一边问巧雀。
“二表小姐说，这事儿您不用操心，她自会将消息递给季家小公子的。”
巧雀替她系好衣带，低声说，“奴婢瞧着那个绛儿，很有问题。奴婢今早就碰到她两回了，瞧着是意外，但每次她都能凑上来，问东问西的打探。”
“打探什么？”
“打探公主府和东宫的情况，问您可有姐妹，您与王爷感情如何，东宫是不是常进宫，宫里还有几个待嫁的公主郡主之类的。”
巧雀这两年也成长了不少，起初还觉得绛儿只是过分热情，或是没见过世面所以才什么都想知道，但渐渐就觉察出不对劲来，她好奇的太过了！
慕岁宁笑着瞧她，“咱们巧雀姑娘也长大了！”
巧雀脸一红，嗫嗫嚅嚅的不知怎么回答。
慕岁宁只觉得这绛儿的心思太浅显了，也就二表姐那样规矩守礼、性子善良怯弱的才会将她收在身边。
不过这样想来，那季家小公子，是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