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回到我身边,好吗

她原本还有几分怀疑,可直到今日赵卿为了欢意阁一掷千金,她便琢磨着,要么,就是赵卿对玉墨寒一腔痴情,为了美人一掷千金。

要么,就是赵卿也跟着玉墨寒入了九五门的伙儿。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有一点是明确的:他们不是一条道儿上的人。

玉墨寒黯然神伤,望着北若卿,低声呢喃道:“卿儿,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吗?”

北若卿心下一沉,冷声道:“妙姿的曲子,是你给她的?”

爱豆倾城的曲子,即便是流传甚广,也不会这么快就流传到遂州。况且,还只有妙姿一人知晓。这幕后,定然是有人听过曲子,将谱子做出来,给了妙姿。

自打北若卿和玉墨严划清界限后,北府背后的势力,明面上没有任何表示,其实,暗中已经为玉紫赦所用了。玉墨寒比谁都清楚,一旦北若卿身后的势力全部归于玉紫赦,他就再也没有能够跟玉紫赦一较高下的机会了。

所以,他必须出手。

玉墨寒不动声色的推开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簪子,“卿儿,我跟玉紫赦只能选择一人的话,你会选我吗?”

“不会。”北若卿毫不犹豫的拒绝。她不想给玉墨寒希望。原主是个怎样的人,北若卿不知道,可她,不是那种当断不断的人。

此时若是让玉墨寒对自己有什么误会的话,到日后,伤他就会更深。

闻言,玉墨寒苦涩的笑了声,脸色瞬间惨白,他怔怔的看着北若卿,红着眼眶,“卿儿,你就这么,抛弃我了吗?”

抛弃这两个字,说的好像她北若卿是什么拎上裤子不认账的主儿似的!

北大佬哭笑不得,低声道:“这词儿用的不恰当,你我之间,撑死只是熟悉的陌生人。”

不是她残忍,是玉墨寒于她而言,就是一个见过几次面的故人。

先不论过去发生了什么,就直说,他九五门门主的身份,北若卿就绝不会跟她上一条贼船。

否则,玉紫赦该情何以堪?

玉墨寒忽的抬起眸子,猩红的眸子,执拗的望着北若卿,不甘心道:“陌生人?三年守候,你我之间,就只是一句陌生人吗?”

北若卿深吸了口气,有些无奈,“那你想如何?从此划清界限,与我势不两立?”

“卿儿!”

玉墨寒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小脸惨白,“我说过,待我日后强大了,我会保护你的。回到我身边,好吗?”

北若卿被他这反应吓了一跳,急忙下意识的往后退。这样的玉墨寒,既熟悉,又陌生。

她不知道玉墨寒的实力有多强,可以她的能耐,若是真的动起手来,不跪跪,也得半残。

好汉不吃眼前亏!

北若卿突然抬起手,指着玉墨寒身后,高声呼道:“快看,大灰机!”

玉墨寒表情一僵,忽的停下脚步,似是低声笑了下,“卿儿,你骗不了我的。”

北若卿摊摊手,无奈的睨了玉墨寒一眼,“你到底想要如何?”

“我要你。”

玉墨寒话音未落,突然,’嗖‘的一声,一枚青色的竹叶划破空气,朝着他刺了过来。

竹叶卷起杀气,来势汹汹,玉墨寒顿时皱起眉头,身子一侧,避开了那枚竹叶。

忽然,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天而降。

他一袭白衣,眉目如画,手指尖上还捏着一片青色的竹叶,面容清隽矜贵,像是神人入世,不可亵渎。

熟悉的背影,熟悉的味道,北若卿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怔怔的望着他,唤了声:“玉紫赦……”

自从离开京城至今,玉紫赦每每出现在北若卿的梦中,都是冷冷的看着她。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面对,更不敢打听半点关于京城里的消息。

本以为,就这么当个缩头乌龟也挺好,却不想,他竟然来了。

玉紫赦微微侧头,将心底的眷恋尽数压下,故作淡定的应了声:“我在。”

一句我在,北若卿瞬间心安。

也不知为何,她站在原地,竟是突然间,有些想吃酱肘子了。

像是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般,玉紫赦无奈,

低叹了声,从袖子里掏出一包桂花糕,低声道:“先垫垫肚子吧。”

这桂花糕,闻着味儿,北若卿就知道,这是七王府的厨子做的。

千里迢迢,还记得带上这个?

北若卿心里好笑,结过桂花糕,便蹲在了一旁看戏。

玉墨寒被两人这副和谐的模样刺痛,脸色铁青的瞪着玉紫赦。

玉紫赦理了理袖子,饶是风尘仆仆,他依旧翩翩如仙,没有丝毫狼狈之相。

玉墨寒眦目欲裂,所有的痛和恨,在此刻,全部释放。

他此生唯一的宿敌,玉紫赦!

“你竟敢来遂州!找死!”

玉墨寒 一声令下,四周各处,长街之上,乔装打扮的杀手刺客,忽的举起刀剑,对准了玉紫赦。

九五门,天下第一的杀手组织。

饶是九五门分崩离析,可基业尚在,遂州这个地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杀手了。

北若卿塞进嘴的桂花糕忘了咀嚼,她紧紧地攥着桂花糕,眼神发狠。

然而,就在这时,头顶上传来玉紫赦那淡然的声音:“我无碍。桂花糕甜吗?”

北若卿乖巧的点点头,继续蹲在一旁。

玉紫赦不动声色的将北若卿护在身后,抬眸对上玉墨寒的视线,满身寒意道:“你方才说,本王找死?”

这么多年了,想要他死的人太多了,可于玉紫赦而言,从前他无所谓,生死有命。可如今,他的命,即便是阎王爷,也休想说取就取!

玉墨寒面沉如水,眼神像是要将玉紫赦撕成碎片一般,他冷笑两声,厉声喝道:“你我之间,必有一死!”

话落,他身后的那些杀手忽的朝着玉紫赦袭了过去,这些人,招式整齐,配合默契,看起来不像是刺客,倒像是训练有素的将士。

玉紫赦云淡风轻的睨了他一眼,缓缓吐出两个字:“愚蠢!”

霎时间,箭如雨下,四面八方,刀剑挥舞箭矢声,夹杂着偶尔的中箭痛呼声,像是一片诡异的音符,响彻长街。

北若卿的脑子里满是刀剑声,脑子里乱糟糟的。这场面,她似曾相识。

一时间,北若卿竟是不知道脑子里的声音是真,还是眼前的画面是真,她猛地捶着自己的脑袋,想要将脑子里那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捶掉,可那些陌生的画面,疯了似的一涌而入。

北若卿脸色愈发难看,手上桂花糕’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卿儿!”

不知是谁,一声惊呼,紧接着,她便被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再次醒来时,没有刀林箭雨,耳旁只有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

“废物!你连自己妹妹过去发生过什么都不清楚,你怎么当兄长的?”

“卿儿是个大姑娘,本公子总不能时刻跟着她吧?你身为郡主,怎么不讲理呢!”

“本郡主不讲理?要不是你流连青楼,无暇顾及亲妹妹的死活,她又怎会独自一人到遂州?还跟墨寒那小混蛋扯上关系!”

“这事儿说到底,还是怪你们皇室!我家妹子这是倒了什么霉,尽惹上你们这些皇室子弟!”

“你说什么?北擎夜,你再给本郡主说一遍!”

……

北若卿睁开眼时,眼前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她躺在院子里的树下,身上盖着一件黑色的披风,脸上盖着一本书,躺在软塌上,披风是玉紫赦的,书……像是当初玉长生藏在她枕头底下的。

吵闹的两人,一个红衣似火,一个高贵雍容。

北擎夜和清河郡主这两人,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见面就互相掐,可怜北擎夜这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首富之子,到了清河郡主面前,那就是个泼皮无赖。

要不是看在她是北若卿的兄长的份上,清河郡主早就一鸡腿敲死他了。

见北若卿苏醒,穆锦兮急忙停下动作,一脚踹开北擎夜凑了过来,“卿儿!你吓死我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家小七就要绝后了!”

北若卿怔怔的望着穆锦兮,她不是在京城吗?

怎么也来遂州了?

似乎是看出北若卿心中的疑惑,穆锦兮

摸摸鼻子,讪笑道:“那个,听说遂州有一家烧鸡铺子,鸡腿最是好吃,本郡主慕名而来,你要不要一起去尝尝?”

穆锦兮这话一出,顿时又收到北擎夜的一记白眼,他冷嗤一声,嫌弃道:“原来清河郡主一路快马加鞭,险些没颠死本公子,就是为了吃鸡腿儿啊?”

“北擎夜,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穆锦兮登时没好气的瞪了北擎夜一眼,回过头,小心翼翼道:“那个,你不会抛弃我家小七,跟旧相好的跑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