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4章 鲛人来了
绯烟继续说道：“不过我并未从她身上察觉出有中阴阳术的痕迹。”
她如今是通神境强者，阴阳术更是登峰造极。
如果连她都察觉不到乌雅有中阴阳术的迹象，那就只有两种可能。
一个是乌雅的失忆与阴阳术无关。
二是施法之人在阴阳术方面的造诣更胜绯烟！
不过想想也不可能。
以她现在的实力，哪怕是当初的重生东皇太一亲自施法，也不可能瞒得过她。
况且乌雅这些年一直在国师府，并未外出过。
就更不可能中阴阳术！
除了她们阴阳家，这世上也没人会她们的独门秘术。
端木蓉那边花了一天时间，也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线索。
事情一下子仿佛变得焦灼起来。
就连范季自己白天也没闲着，仔细搜索了脑海中的记忆。
他在皇宫和儒家看了这么多的书。
天文地理，奇闻轶事，儒家经典，涉猎可谓是相当之广。
然而这么多的书籍记载之中，也没有关于这方面的描述。
他甚至连《人书》都拿出来翻阅了几遍。
上面关于乌雅身中煞气的那一段人生并没有重现的迹象。
那就说明是彻底被他抹除掉了。
绯烟看出范季的担忧。
轻轻握住他的手出言安慰道：“这段时日妾身多关注她些，若是下次再出现这样的症状，说不定能够从中发现一些端倪。”
端木蓉在一旁补充道：“届时也提醒我一声。”
面冷的女人骨子里都要强。
她还就不信有什么病能难到她这医家传人。
说话间，范季突然站起身来。
脸色从刚才的担忧瞬间变成了凝重。
几人以为他是想到关于乌雅这种症状的线索。
不等开口询问，范季便对月神说道：“你去通知大家，鲛人来了。”
说完，他便带着绯烟前往甲板。
甲板四周早已站满身穿鳞甲的士兵。
灯台上燃烧着熊熊火焰，在狂暴的海风之中摇摆不止，却未有熄灭的迹象。
这些火焰的燃料是用那些鲛人的鲛油炼制。
及其耐烧不说，还能防风。
只要被点燃，除非是扔进水里，不然任它再大的风浪也不能将其吹灭。
比火把好使了不知道多少。
他们身上的铠甲也换成了鲛人的外皮。
黑色的鳞片在火光中闪耀着森森寒光。
士兵们个个满脸凝重，煞气冲天。
即将面对的危险可比战场上的敌人更为棘手与可怕。
可饶是如此，也并未从他们脸上看出怯意和退缩！
身为大秦将士，从来只有战死，没有后退！
“国师大人，您怎么下来了？用过晚膳了？”
范季刚一露面，李信便迎上来拜见。
看到他脸上的黑布后愣了一下，随后挑起大拇指道：“国师大人这形象亦如当年那般风采照人啊！”
“传令下去，鲛人来了。”
范季打断李信的吹嘘，直接发号施令。
“喏！”
李信一听这话，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一改刚才嬉皮笑脸的样子。
哐当！哐当！哐当！
甲板下方，一道道方形缺口打开。
从里面伸出一根根漆黑的圆柱形铁管。
这是范季之前一年半的时间里捣鼓出的新玩意——红衣大炮！
这玩意儿产量不多，铸造价格昂贵。
也就他家大业大能够造得起。
蜃楼船体四周总共布置了一百二十门这样的红衣大炮。
左右各五十门，前后各十门。
只需要把炮弹填充进去，点燃引线就能发射。
射击距离远不是投石车可比。
准确度也有了质的飞跃。
但缺点就是只能往远处打。
这也是为什么昨夜没有派上用场的原因。
李信一声令下，一百二十门红衣大炮很快便被装满炮弹蓄势待发。
甲板上的士兵也都握紧兵戈，严阵以待。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刚才还一片清明的海面上不知不觉便升起一阵浓雾。
浓雾如潮水般朝着蜃楼涌来。
如同一只白色莽荒巨兽，一口将其吞没。
众人身在其中，伸手不见五指。
诡异紧张的气氛骤然降临。
隐隐间，海面上再
度传来阵阵歌声。
令人恍惚的失神感袭来。
众人仿佛中了魔法一般，大脑变得一片混沌。
浑浑噩噩间，已经开始往甲板边缘走去！
“哼！”
突然，一道冷喝传来。
紧接着一股浩然清气席卷而至。
浓郁的雾气在这股清风下如同冰雪一样消融。
众人瞬间再度恢复神智！
有浩然之气的洗礼，那摄人心神的歌声丝毫发挥不出作用。
哗啦～
海面上不断传来海浪翻滚的声音。
让人分不清那些鲛人此时的动向。
鲛油制作的灯台也只能照亮蜃楼，更远处的海面则是随着夜幕的降临变得漆黑一片。
李信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范季。
现如今，也只能仰仗国师了！
绯烟也是时刻关注着范季的反应，随时准备动手。
在别人眼里，范季仿佛是在侧耳倾听。
然而事实上，对于数十公里外那些鲛人的一举一动，他都“看”的清清楚楚！
与昨天夜里相比，今夜出动的鲛人数量几乎达到一个恐怖的程度。
数十公里范围的海面下密密麻麻挤满了朝这边游来的鲛人！
就好像一块巨大的黑布藏在海面下朝这边飘来！
那些鲛人行动迅捷，在海中速度奇快。
不消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距离蜃楼几里之外。
范季缓缓举起右手。
李信的目光随着他的右手一点点移动，不由自主地咽下一口唾沫。
“放！”
突然，范季猛地将手往下一挥。
“点火！放！”
李信扯着嗓子呐喊一声，船上接二连三地响起号令。
“点火！放！”
“点火！放！”
一道道命令被传递下去。
船舱内手持火把的数百名士兵一同点火。
一阵嗤嗤嗤的燃烧声过后，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