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什么?”


屈景昭率先打破寂静。


那官差颤颤巍巍跪在地上不敢搭茬。


莫惜看一眼同时瞪大眼睛的金银宝剑,沉声问官差:“怎么丢的?”


官差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只知道看这边黑衣人的热闹——看见两个少年从天而降救大人于水火之中……


然后被屈景昭踢了一脚。


官差哭丧着脸:“然后保险起见看了一眼宝剑的马车,真没了。”


莫惜垂眸,舔了舔后槽牙。


这会没桌子可敲,只能在心里敲系统。


“我的愿望是,所有意外都平息的条件下到达燕北。”


“拒绝。”


莫惜:?


你也没说还能拒绝啊。


莫惜:“理由。”


系统沉默。


混账吧。


金银宝剑看见户部尚书突然踹了一脚马车轮子。


二人对视一眼,心里默默给自家陛下点了根蜡。


“那我要尚方宝剑现在回来。”


莫惜继续敲系统。


“拒绝。”


莫惜冷笑:你以后叫饭桶系统算了。


“那你告诉我是谁拿的,现在在哪,我怎么能拿回来总行吧。”


“接受。”


然后莫惜面前出现了几棵大树,该是贼人现在所处的位置。


但即使是官道,两侧也都是树林,并且不知道这树都是谁种的——间隔、品种都一样。


大海捞针,莫惜可没有这个闲心。


几秒后,大树消失,几个黑衣人出现在莫惜脑海,和地上躺着的人一样打扮:都蒙着面。


连着系统一句话:到达燕北自会相见。


莫惜果断钻上马车。


“走。”


其他人:“啊?”


马车上路,金银宝剑推推搡搡地被莫惜塞进原本尚方宝剑的窝,走在莫惜前面。


屈景昭不知犯什么病也钻进了莫惜的马车——让他的马跟着莫惜的队伍,自生自灭了。


“怎么走了?宝剑不找了?那可是御赐……”


屈景昭凑在莫惜耳边,说了一半不知想起什么自己停下了。


莫惜合起扇子,怼开他的脸。


“下去。”


屈景昭无动于衷,甚至脸又贴过来。


莫惜眼眉瞬间竖起。


给尚书大人赶车的车夫差点站起来。


屈侍郎正仰躺在他旁边,头朝外,下半身还藏在轿帘里。


“屈大人,您……”


车夫试探性地碰了碰屈景昭。


只见侍郎大人抹了一把脸,翻身爬出马车,并排坐在车夫旁边,招呼车夫附耳过来。


车夫受宠若惊,连忙挪动身子,只听见侍郎大人故作神秘地说了一句:


“别惹女人。”


便回头看风景去了。


车夫满头问号,回头瞥了一眼轿帘,但被还抬着头的屈景昭一巴掌呼过来,只能继续赶路。


再往北去,即使是十月的天,也让莫惜这种过惯了江南水乡时节的人感受到一种彻骨的冷意。


马车从郊外进城,早有州牧在此等候。


人们刚要跪尚方宝剑和皇王圣旨——就看见两个青年从尚方宝剑的马车上跳了下来,向后走去。


州牧:这就是剑灵吗?不愧是成日受陛下龙气熏染的剑啊。


二位剑灵自觉来到莫惜马车前,条件反射地伸出手给莫惜做下车的扶手。


屈景昭一看这还得了,直接挤到二人中间伸手想扶莫惜下车。


谁知等了半天也没见有人出来。


只听见莫惜声音沙哑着开口:“莫惜水土不服,不敢过了病气给诸位,各位拜完圣旨便先上轿吧。到了公馆再详谈。”


“大人您怎么了?我们先去医馆!”


屈景昭说着便开始指挥众人。


“景昭。”


屈景昭没办法,退而求其次,将大夫请到公馆。


到了燕北,莫惜病倒有的他忙的。


这边直接带着后面的粮草辎重和州牧交涉,让州牧派人跟着他去搭建粥棚施粥。


只能临走之前回头看一眼莫惜的马车。


莫惜现在觉着浑身发抖,前些日子受伤的额头剧烈疼痛。


户部尚书闭了闭眼睛。


本来带了个随行大夫,但不知发生什么,那大夫在黑衣人来了之后便消失无踪,也不知道是被杀了还是被掳走了。


她只能在住进驿站时临时找人帮她换药,又不能带人家走。


这几天又连夜赶路没顾上伤口,怕是出问题了。


迷迷糊糊间,莫惜听见车厢外有人高声:


“上天无情降大灾,衙门睥睨催粮税。若无明主开新制,只有乌鸦叫几回。”


户部尚书强打起精神,微微掀起窗帷。


一个男人带着面具——像是说书先生。


就是身形有点眼熟。


莫惜看了一眼周遭。


哦,贵族街区外,这个时候不在茶楼说书跑到这来混口饭吃也情有可原。


她呼出一口浊气,目光落回说书先生——的腰间。


“这人带走。”


屈景昭不在,手下人少了这层程序还愣了一下,随后才冲过去,将说书先生双手反剪在身后。


半天没卸下那人腰间佩剑。


莫惜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说书人,却恍惚间看见,这人被官差按住的瞬间扬起嘴角。


不知是不是距离远,再加上尚书大人现在头昏眼花。


但下一秒那抹笑便变成了惊慌。


“你们干什么?”


州牧连忙翻下轿子,连滚带爬跑到莫惜面前。


他倒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官,还是名女子。


只是如今面色泛红,的确带着病气。


“他可是冒犯大人了?下官这便带回去好好审问。”


说着,原住民官差便想接人。


莫惜实在觉得自己没力气说话。


“不用。”


不仅没力气说话,也没脑子思考。


只觉得这州牧不是简单地想“审问”。


不想,州牧却丝毫没眼力见。


“为大人分忧这是下官分内之事。”


莫惜皱着眉,这段时间压下的戾气一股脑都涌了上来。


“杀了他。”


屈景昭不在,倒是金剑早便走了过来,听到命令没有任何异议便抽出宝剑。


正要抹上州牧脖子的时候,金剑手一抖,宝剑偏离方向,擦着州牧的肩膀过去。


众人瞬间看向一个方向,银剑瞬间跳到众人前方,横剑立目。


“莫钦差好大的威风。刚到我燕北便要残害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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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从朱门楼群中走来,走到人群间,捡起刚刚击中金剑宝剑的扇子。


他抬头眼神巡视一圈,在面具男身上停留两秒,最后落在莫惜身上。


莫惜咧开嘴想笑,但又实在想省下这点力气。


今日在场好像没一个好对付的,能看懂她眼色的屈景昭又不在。


“王爷驾到,有失远迎,但莫惜实是病痛,王爷恕罪。”


来人挥了挥扇子,转头问金剑:“怎么回事?”


金剑眼神躲着莫惜:“莫大人想抓这个人,但州牧大人一定要亲自审。”


来人又看向州牧。


州牧连忙下跪求饶:“下官只是看莫大人身子不好,替她分忧。”


来人点点头。


看了一眼莫惜,应该也觉得莫惜说话实在有气无力,便跳过了莫惜。


“那本王可否和你们一同回去?”


莫惜皱眉。


燕北王常年居于北境,几乎不会回京,只是莫惜前世恰巧见过这人。


这人也说不上是哪头的,前世便和皇帝不亲,和守旧派不亲,和她们改革派也不亲。莫惜前世便觉得,这人有些看不透。


这一世来了北境的确是不可避免会和他碰面,但这人竟然会现在出来管这闲事?


州牧自然不敢反对燕北王的话,于是,众人便齐刷刷看向了莫惜,包括那个带着面具的说书先生。


莫惜当然也不能反对啊,没什么必要得罪这人,更何况这人是切切实实姓江的本姓王。


于是,这人便被请到了原先供着尚方宝剑那辆马车上,金剑银剑坐在莫惜的马夫旁边。


实在是没必要瞒着尚方宝剑丢了这事,也瞒不住。


就官差来汇报时候那个嗓门,估计整条队伍不管是不是户部的人,大家都听到了。人多嘴杂,想瞒地天衣无缝太难了。


干脆直接大大方方承认——反正系统说到了燕北就能找回来。


事实证明系统有时候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莫惜的确看见了尚方宝剑。


就别在那说书先生腰间。


也不知这些官差什么毛病,押人的时候兵刃都卸不下来。


莫惜强行抵抗着倦意努力思考。


偷了尚方宝剑又大摇大摆出现在她面前是什么意思?


炫耀?恐吓?


不对吧,那还蒙面干什么?


莫惜觉着她脑子里始终有一根线穿不起来。


穿不起来就算了。


莫惜敲了敲轿壁,耐着性子得到手下人回应后,这才开口:“把那个说书的给我送过来。”


手下人“啊?”了一声。


不出所料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莫惜感觉又回到了前世刚认识屈景昭那段时间。


就听见手下人又说:“屈侍郎吩咐过,孤男寡女对大人您影响不好,严禁我们往您马车带男人。”


莫惜昏昏沉沉地被气笑了,精神稍微提起来一些。


“你们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官差刚发出一个“听”字,随后不知道想起什么,自己顿住。


“那当然是听您的,您才是尚书。”


随后,那说书先生便像个球似的,被扔进了马车里。


头撞在莫惜脚上。


瞬间,莫惜便感觉到车厢里气温骤降,一股窒息的寒意混着压迫感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