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公堂

阳晖看着那群无动于衷的人们,皱眉道:“县主,还是没有人愿意站出来。”


庄雨眠道:“你没看到有人哭了吗?”


阳晖还是不懂,虽有人哭了,却也没有人站出来啊。庄雨眠笑了笑,不再多言。


衙门门口已经围了很多的百姓,将衙门堵得水泄不通。


审案的时间到了,京兆尹林大人命衙役将罪犯带上来。


百姓们让开了一条通道,宋锦被衙役带了上来。


她双手被拘于身后,脸色清冷,眼神坚毅,丝毫不惧。百姓们不由自主地看向她,看着她一步又一步地被押着走进衙门。她虽是女子,在这一刻她的身影却显得格外高大,让人敬佩。


紧接着来的是卢安佑,只是他是被小厮们扶着进衙门的,百姓们一看就明白,卢安佑并没有将官府放在眼里,官府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他的眼神狠厉,百姓们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甚至有人开始叹息,为宋锦叹息。


庄雨眠和阳晖趁此机会窜到了最前排,以便更好地看清审案的过程。


卢安佑大摇大摆地走进衙门,他一眼就看到了前面跪着的宋锦,走上前去,就想给宋锦一脚。还好京兆尹知道今天外面会有很多的百姓,所以他提前嘱咐过衙役,不让卢安佑胡作非为。


因此,在卢安佑上前的那一刻,就有人拦住了他。


卢安佑怒目圆瞪:“你敢拦我?”


京兆尹头疼地看着卢安佑,正色道:“卢公子,公堂之上不可胡来,待本案判决之后,本官会依法处理。”


旁边的小厮也拉着卢安佑,避免他冲动。卢安佑只得忍下自己的脾气:“贱女人,今天我一定会让你有来无回。”


来之前,他爹告诉他一切都打点好了,让他不要担心。


宋锦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卢安佑,多看一眼就是对自己的惩罚。卢安佑闹了一会,见没有人搭理他,也就消停了。他对京兆尹说道:“你现在可以开始审案了。”


虽然现场有很多的百姓,但是平日里他们被卢安佑欺压怕了,没有一个人敢和他作对。且京兆尹还是他爹的学生,所以卢安佑说话没有任何的顾忌,随意极了,仿佛公堂也是他家一样。


京兆尹面上有些挂不住,他假咳了一声,正式开始公堂审案。


宋锦先来说,她一字一句地将她母亲受害的经过陈述出来,如泣如诉,字字啼血。门口中有心软的妇人都忍不住开始流泪。


卢安佑一开始的时候很淡定,但是见老百姓都站在宋锦那边,心中也不由地慌了。父亲不是说一切都安排好了吗?怎么没有人替他讲话了。


“你胡说八道,你母亲的惨死与我有何关系,不要污蔑我。”他急忙反驳道,随后转向京兆尹,控诉道:“大人,我才是要状告宋锦的人,此女设计进我的府,还将我刺伤,简直是罪大恶极。”


宋锦面向京兆尹,声泪俱下:“大人,我娘为了护我而死,我死不足惜,恳请大人为我娘做主。”


京兆尹有心想要偏袒卢安佑,然而外面有这么多的眼睛看着他,他实在不能能敷衍了事,便问道:“你们两个人可有什么证据?”


卢安佑一听,顿时高兴起来。他快速地说道:“大人,当日宋锦刺杀我的时候,被我府中的小厮看到。大人可以传人证。”


当日宋锦刺杀卢安佑的时候,旁边根本就没有人,她反驳道:“你胡说,根本没有这回事。”


她不能说出旁边没人的话,也不能一开始就承认这件事,否则她就没机会为母亲喊冤了。


京兆尹喊道:“肃静。”


堂下顿时鸦雀无声。


京兆尹让衙役去带尚书府家的小厮,而他则问宋锦:“你说卢公子撞死了你的母亲,可有证据。”


宋锦满眼通红,她想起母亲临死前的情景,哑声道:“没有。”


卢安佑顿时大喜:“大人您听到了,她没有证据,那么就说明她是冤枉我的,还请大人为我做主。”


宋锦怒不可遏地看向卢安佑,而他却得意洋洋地看向宋锦,仿佛在说看吧,你永远斗不过我的。


宋锦压抑住心头的怒火,让自己冷静下来,问道:“敢问卢公子元宵节晚上在哪里?”


卢安佑心虚地说道:“当然是在家里。”


“真的吗?卢公子如此说谎,不怕半夜三更,阎王爷来索命吗?”


“宋锦,你别恐吓我,本公子什么都不怕。”卢安佑生气地吼道,但若仔细听,便能发现他有一丝丝气弱。


这时,尚书府的小厮出现在了公堂上,他害怕地看了卢安佑一眼,便向京兆尹指认宋锦:“大人,那日我亲眼看见宋姑娘拿匕首刺伤了我们公子。还请大人为我们公子做主啊!”


宋锦看都没看一眼那个小厮,尚书府都是蛇鼠一窝,他们当然会指证她。


京兆尹:“宋锦,人证已证实是你刺伤了卢公子,你可认?”


宋锦看着京兆尹急忙想要结束案子的样子,只觉得可笑。她不服!


“大人,您如此草率地断案,对得起你头上的乌纱帽吗?”宋锦心灰意冷,嘲讽道。


“放肆,来人给我把她抓起来。”京兆尹面子挂不住,吼道。


“慢着!”人群中传来一道女声,大家都朝声音的来源看过去。


只见那女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对京兆尹说道:“大人,既然尚书府的小厮能够证明是宋姑娘刺伤卢公子的,为什么宋姑娘不能证明是卢公子撞死了她的娘亲了?”


此番话非常在理,人群中有不认识庄雨眠的人正向周围人打听。


知道是庄雨眠以后,忍不住敬佩起来,这件事与她没有任何关系,百姓们没想到她会站出来。


他们心中忽然又多了一份希望,若是庄县主插手,是不是就能将卢安佑绳之以法。


这位庄县主京兆尹是认识的,她的南北贸易政策深受皇上称赞,有她在场,他还真不好敷衍。


京兆尹额头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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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冷汗,他道:“宋锦是她娘的女儿,如此亲近的关系,谁能证明她说的是真的,还是想为自己洗脱刺杀卢公子的罪名而污蔑卢公子了。”


“大人,这您说的就不对了,小厮的命是握在卢公子手中的,卢公子要他死他就死,造一个假证有何了不起的。”


“对啊!”人群中不知是谁附和道。


卢安佑听到声音,恶狠狠地看向后方百姓,却发现那些百姓乌泱泱地挤成一团,根本不知道是谁发出的声音。


京兆尹被庄雨眠问得哑口无言,勉强挽尊道:“庄县主说得对,这案子还有诸多疑点,需要再仔细地审一审。”


卢安佑的脸顿时垮下来,眼神恶毒地看着庄雨眠,然而庄雨眠根本就不在乎。


宋锦感激地看向庄雨眠。


堂上一时陷入僵局,就在京兆尹想要将两人收押再审时,忽有人道:“慢着。”


来人长相年轻,身边带着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卢安佑一看到此人就面露惊喜,来人朝卢安佑点点头,就对京兆尹说道:“大人,新的证据来了。”


众人看着新来的两人,不知道证据何来?


那人突然拿出了一把匕首,问宋锦:“宋姑娘,这把匕首是您的吧。”


宋锦望着那锋利的匕首,又看到那个长满络腮胡子的人,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她没有回答,但是那个年轻人直接说道:“大人,这把匕首就是刺伤卢公子的利刃,而它是宋锦从这个人手中买的。”


络腮胡子看到年轻人手指着他,低头哈腰道:“大人,的确如此。”


“宋锦,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庄雨眠暗道不好,立马出声:“大人,此事还需再查。”


京兆尹犹豫了片刻,但是堂下的年轻人朝他使了眼色,他便不耐烦地道:“庄县主,您还是不要插手此事为好,否则报到皇上面前,也会治您一个扰乱公堂之罪。”


京兆尹让衙役将庄雨眠请到门口,阳晖担忧地看向堂下跪着的宋锦道:“县主,现在该怎么办?”


庄雨眠面色阴沉地看着京兆尹道:“让我想想。”


京兆尹还在不停地问宋锦认不认罪。


宋锦忽然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讽刺:“是我刺得又如何,若是你们这帮狗官正直无私,为民做主,我何须行此险招,都是你们逼我的,我就是要杀死他,我就是要他一命偿一命,凭什么我娘死了,他还可以逍遥法外。”


宋锦语气悲苦,包含着数不尽的血泪,围观的群众中有人握起了双拳,为她鸣不平。


京兆尹听到宋锦这一段话,气得脸都黑了,怒道:“宋锦,你再胡言乱语,我就治你扰乱公堂之罪。”


“哼,大人治罪还需要证据吗?对于你们来说,治我们平民百姓的罪不是轻而易举吗?随便找个罪名就能治我们于死地。”


京兆尹气得身体发抖:“来人,给我将这个胡言乱语的女子打二十打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