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沐浴焚香
苏墨瘫软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不得不说,效果还真的不错,他一下子就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了,虽然脑子昏昏的,但是眼神一下子就清澈了不少。
刚刚从水里出来,水珠顺着纤细的腰肢一点点滑落在地上,滴滴答答,声音很好听,眼尾的嫣红都蒙上一层水雾,头发被水打湿,披散下来,贴在脖子上,看上去实在是漂亮极了。
苏墨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这番美景他恐怕是无福消受,魈不禁有些担心会不会是自己下手有点重,害怕自己弄伤了他。
片刻功夫后,苏墨眼中的魈终于变回了一个脑袋,他轻笑了两声,然后伸出手指给魈比了个ok的手势。
魈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他先是用毛巾把身上一点点擦干,然后披上新的衣服,等他做完这一切,苏墨身上也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想到自己刚才做的事,不禁有些不太好意思。
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脚底还有些打滑,他一脸歉意的看着魈,魈倒是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给他递上了毛巾,苏墨点点头接了过来,随便擦了擦身体,然后就披上衣服。
很神奇,衣服披上之后,身上的水渍和湿透的衣服什么的一下子就干透了,这也印证了两人刚刚对于此处是秘境的推测,不过看情况,顾宁的主人可能就是这个地方的主宰。
苏墨有些不好意思:“额,那个,刚才...对不起啊,魈...”
他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头都没太敢抬起,犹犹豫豫的抬起头看魈的反应,见魈面色不变,才会心的笑出来,魈知道他的心思,但偏偏,魈还真就吃这一套。
他总是这样,小心翼翼的一次又一次渴求魈的原谅,但魈就像是那个总是会宽恕他的错误的老师。
当然,如果这个学生没有一次又一次冒犯他的老师就更好了。
对此,魈只是轻叹一声,摆了摆手:“没事,我不在乎,出去吧。”
苏墨用力点了点头,跟在魈的身侧,两人一同走向外面,苏墨深埋着头,或许是因为害羞刚才的事,又或许是因为脑子还有点发晕没有缓过来。
魈就这么走着,与此同时,他的心中也生成一个怪异的想法,苏墨这样似乎已经有很多次了,但自己并不恼火,那么再多一次又何妨呢。
甚至隐约间,魈已经开始期待下一次和苏墨的邂逅,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苏墨面前不知为何就是生不出一丝怒气,有的却只是说不尽的怜爱,这会不会就是凡人们所常说的...
情意?
看向身侧那位像雪一样洁净的少年,魈陷入了思考,他就算是情事方面再为愚笨不堪,他也已经通晓了少年的心意,现如今,他也近乎是找到了自己的内心。
但...问题是像自己这样的罪孽深重之人,真的还能接受那般真挚的感情吗?
魈摇了摇头,将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甩了出去,苏墨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仍旧是往常那般听话的跟在他身后,魈感到一阵欣慰,自己的教导还算是挺有用的。
或许两人应该找个时间好好聊聊,但至少不能是现在,当务之急是弄明白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解决,最后从这里出去。
从浴室门口出来,顾宁仍旧是那般恭敬的看着他们两人:“好了,两位,接下来我们可以去焚香了,请随我来。”
两人默契的跟在他身后,
路上,苏墨冷不丁的开口:“顾宁,你好像也不太老实吧,那水里面有问题,你怎么不告诉我们。”
顾宁整个人楞在了原地,虽说是个纸人,但也算是扎的惟妙惟肖,夜色很重,老实说,如果不是有魈在身边,跟这么个家伙待在一起,还着实是有点渗人...
“先生,我并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很奇妙的感觉,虽然没有声音,但是苏墨还是感觉到了面前之人的惶恐与不安。
“那我就直说了,你那个什么温泉里面下毒了。”
“那很抱歉,恕我无能,我确实不知道这件事。”
苏墨双手抱胸,脸上带着质疑:“我凭什么相信你。”
“因为我是个纸人,哪怕不进到池子里面,单单是蒸腾的水汽就足够让我出不来了,因此池水还有用具的摆放都是主人的安排。”
“那难道就没有其他人和你说起过这件事吗?”
“确实没有,我还有些疑惑,其他人进去都是很久以后才会出来,唯有你们出来的速度很快。”
其实,只是稍微一想就能明白其中道理,其他人可没有什么术法,那定然是两人都沉浸其中,那么沉浸其中之后会做些什么,那想必是不太能说的东西了。
而且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说不定他们甚至乐在其中,那就更不可能会和顾宁说了,而顾宁又不能进去,所以每个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单他一人被蒙在鼓里。
同时,苏墨也有了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如果魈没有学会安神咒,如果魈的心再软一些,或者自己再强硬一些,那是不是可以...
苏墨不愿意再接着去想,明明前不久还说过道歉的话,但是现在看着魈的脸,苏墨的心思还是一下子飘到了九霄云外。
场面一时间安静了下来,苏墨没有找到反驳的理由,魈拉了拉他的胳膊,示意他安静下来。
“顾宁,我问你,很多失踪的人也是和我们一样的流程吗?他们现在在哪?”
“他们很安全,这一点还请你们放心。”
顾宁摇了摇头:“我知道,在一切结束之后,我会带你们过去的。”
“就现在。”
“抱歉,这是主人的规定,一种筛选。”
苏墨一脸好奇的样子:“筛选?筛选什么?”
“筛选出一个能实现他梦想,或者彻底摧毁他梦想的人。”
“我只是个纸人,能说的话,也就这么多,如果有不当之处,还请两位多多包涵。”
“如果他的目的当真如此,他为何不去璃月觐见帝君大人,向他提出自己的诉求。”
“摩拉克斯帮不了他,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是他的意思。”
苏墨插了句嘴:“如果岩王帝君都帮不了他,那这璃月就没人能帮他了。”
“不,至少在这里,摩拉克斯不是一位值得推崇的神明,他是有举世无双的武力和难以想象的仁爱之心,他是整个璃月的救世主,但是他来的太迟了,也太晚了...”
“主人的问题只能由他自己解决,这也是他的原话。”
没人再接着说话,重新上路,很近,并没有走多远,是一处香堂,还没有走进去,就能感受到那种很好闻的味道,是一种淡淡的果木香气,带着说不出来的圣洁。
顾宁先一步走了进去,苏墨两人也跟在他身后,屋子很干净,一看就知道是精心打扫过的,摆设也很简单,一个香炉,几根熏香。
在璃月,成亲时有祭拜岩王帝君以求幸福安康的传统,但这里并没有,反倒是换成了一副铜镜,正对着炉子。
不等两人发问,顾宁先一步开口了。
“求神不如求人,求人不如求己,命运只应该掌握在手中,幸福不是他人馈赠的施舍,而是自己生命中的成果。”
“我并不能完全理解其中意思,但是这是主人的原话,我每次都会念。”
“请吧,两位先生。”
两人没说什么,默默点燃了香薰,但是看着自己的脸,确实没有那种恭敬感觉,但是场合似乎还是挺正式的,苏墨没来由的想笑,他不自觉的看向镜中的魈。
镜子里,魈也在看他,像是被发现了心事,魈马上移开了目光,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甚至让苏墨以为自己看错了,仪式很快就结束了。
只是在两人走后,所有人都没料想到,镜中的影像并没有消失,反倒是再次出现,镜中的两人相视一笑,然后便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