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敌袭

黎画领命而去,夜色愈发深沉。简汐音正在自己的房间里默背以前记下的一些丹方,突然听见刺耳的刀剑相交之声打破寂静,她立刻推门出去,正看见洛灵和黎画的剑锋与鹤纹拂尘相击迸出火星。


简汐音认出他们的鹤纹标识:“你们是鹤连派之人?”


“正是,没想到须臾派如今竟已落魄至此,居然让你这样一个毫无半点修为的女子当上了新掌门!”为首的一名老者看见简汐音后白须颤动,哈哈大笑了起来,“今日,我等便是前来报李清风长老之仇!定要将你们须臾派斩尽杀绝!”


简汐音冷声道:“李清风觊觎须臾山灵脉咎由自取,倒是你们——”她眸光陡然凌厉,“凌羽掌门血仇,该清算了!”


她话音刚落,洛灵便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手中长剑猛得朝着为首的老者攻去。老者冷哼一声,手中拂尘一挥,便将洛灵的攻击轻松化解。


眼看着洛灵一招失利,黎画立刻想要冲上前去助阵,然而他身形刚动却被简汐音拦住了:“他有元婴期修为,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听见简汐音的话语,老者狞笑道:“不错,有点眼力见!小丫头片子赶快让你的弟子们乖乖投降,双手奉上须臾山,我饶你不死!”


简汐音轻笑一声:“原来你也想要须臾山,看来是第二个李清风,你也和他一样中饱私囊,还对自己弟子痛下杀手吗?”


“妖女又要惑众!”老者暴喝,道袍鼓荡如帆,“众弟子听令,给我一起上,踏平这须臾派!”


鹤连派弟子顿时如潮水般冲杀过来,却在踏入庭院刹那凝滞。


原来,早在之前简汐音接到黎画关于黑影汇报后,便迅速利用修理护山大阵的边角料,摆了一个她以前在游戏里用过的简易缚地阵。


“雕虫小技!”老者拂尘一挥,银芒炸开,脚下阵法顿时土崩瓦解。


他身形一闪,化作残影直取简汐音咽喉,千钧一发之际,墨漓的房门骤然炸开,巨大的蛇影从门内冲天而起,瞬间笼罩住了那名老者。巨蛇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地向他咬去,刹那间,鲜血四溅,惨呼声响起,随着巨蛇用力一甩,老者的脑袋一歪,血雨浇在未干的阵法墨线上,当场断气身亡。


“你没事吧?”巨蛇绿瞳转向她,尾尖还缠着半截拂尘银丝。月光透过残破屋檐,在他鳞片上流淌。


幸存的鹤连弟子僵立当场。


“掌……掌门陨落了?”


“须臾派竟藏了这等大能?我们根本不是对手啊!”


“跑!快跑啊!”


骚乱中,一名长老模样的男子举起手中的长刀,劈手斩断身旁一名弟子:“都给我回来!临阵脱逃者,神魂俱灭!”


在他的召唤下,有几个原本已经转身逃跑的鹤连派弟子犹豫片刻后,又咬咬牙折返回身,可他们还未靠近墨漓,就被黑色蛇尾横扫而来。只听几声惨叫响起,他们瞬间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生死不知。


洛灵和黎画士气大振,毫不犹豫地挥舞着兵器,朝着鹤连派的弟子猛冲过去。鹤连派弟子们节节败退。杀红了眼的黎画猛得一个转身,手提长剑,如疾风般冲向了刚才那名叫嚣的男子。


眼看着黎画越来越近,那名长老竟不闪不避,唇角噙笑。


简汐音心中猛然一震,立刻高声喊道:“黎画,快回来!”


可惜已经迟了,黎画长剑没入他的胸口时,那长老创口处却突然射出几团黑雾,直钻黎画七窍。鹤连派长老轰然倒地,死前嘴角还带着诡异笑容,而黎画却像是遭受重创一般,踉跄跪地,指节青筋暴起。简汐音赶忙奔至黎画身边扶住他,发现他面如金纸,表情似乎极为痛苦。


墨漓身形一闪,化作人形瞬移至前,并指连封他十二处大穴,黎画闭眼倒下,气息稍平,墨漓拭去指尖黑血:“是魔修的噬魂蛊,我的灵力只能暂时压制。”


“那怎么办?”洛灵抓着黎画的手臂心急如焚,“有什么办法能救他吗?”


墨漓耸耸肩:“噬魂蛊入髓,筑基修士扛不过三日,大罗金仙也难救。”


洛灵的眼眶瞬间红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简汐音忽然开口说道:“不,有一个人能救。”


千年前的记忆掠过心头,白衣医修曾捧着药案跪在她的面前,恭敬地对她说道:“师尊,我找到了噬魂蛊的解法。”


她转头对着洛灵说道:“事不宜迟,你立刻带上黎画跟我一同前往灵鹿谷。”


“什么?你要去找白青崖?你明知道去了就是自投罗网!”墨漓霍然起身反对,“就算非要去冒险,也该让我去,至少我还能跟他一战!”


“你都受伤了,灵鹿谷是白青崖的地盘,你贸然前往,不仅无法达成目的,还会耽搁黎画救治进程。”简汐音站起身来,“他不会杀我的。”


她想起千年前在白青崖的神识世界中的那一幕,他抓着她的手,在她耳畔轻声说道:“师尊若死,谁来偿还我百年的痛苦?”


墨漓还想反驳,简汐音再次打断他:“阿漓,我还有别的事要交给你。鹤连派屡次三番妄图袭击我派,伤我派掌门和弟子,还与魔修扯上关系,等我回来,我希望苍梧州再无此派名号。”


空气凝滞片刻,墨漓指节捏得发白:“好,如你所愿。但三日后你若不回来,我便杀进灵鹿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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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汐音也没想到,灵鹿谷居然在天剑门内。准确地说,应该是天剑门苍梧州分部。


曾经的天剑门掌门被门口的弟子拦住:“诸位请回吧。白长老早已闭门谢客。”


背着黎画的洛灵肩头微颤正要发作,被简汐音按住,她对守山弟子微笑道:“烦请再通报一下,须臾派简汐音求见,若医仙执意不见,若医仙仍不见,不妨转告,我知晓他在寻之人的下落。”


守门弟子听闻,眼中闪过一丝犹疑,打量了简汐音几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几位稍等。”说罢,转身快步走进门内。


不多时,通传的弟子回来了,他的态度明显有了转变,虽仍面无表情,但语气中多了几分客气:“几位请随我来。”


简汐音和洛灵跟随他踏入了灵鹿谷。


灵鹿谷浸着晨曦的雾气,四周奇花异草盛开,每片草叶都凝着未晞朝露。


简汐音一边前进,一边察觉到这里无数禁制若隐若现,若无谷主允许,想再出去插翅难飞。她瞥见脚底青石板上隐约的朱砂笔画——那是一个巨大的招魂阵。


弟子将他们带至一个房间门口便退下。简汐音推开房门,迎接她的是满室朱砂阵,白青崖广袖垂落阵眼,对惊讶的她微笑道:“这些缚魔阵,是防我发病时毁了这谷。”


看你那么清醒的样子,还以为心魔对你没有影响呢。简汐音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白青崖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清冷的药香扑鼻:“简掌门适才所言的故人消息是?”


简汐音微微侧身,露出身后扶着黎画的洛灵:“待医仙施救毕,自当详禀所知。”


白青崖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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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了一口气:“若简掌门所说之事,非我想听之言呢?”


简汐音笑了笑,从容不迫回答道:“医仙五百年首次出谷,便是找我购买极品凝金丹。”


她抬眼看向白青崖:“想来我这儿还有医仙更想要的东西?”


白青崖低笑了几声,终于将目光投向了昏迷的黎画,观察片刻后开口:“这是噬魂蛊,极难医治,简掌门为何笃定我能救他?”


简汐音有点想骂人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试探:“医者仁心,青崖医仙尚未开始施救,怎就断定自己救不了人?若真是无能为力,那看来青崖医仙的医术不过尔尔。也是,简仙尊门下徒弟众多,有那么一两个徒有虚名之徒也很正常。”


白青崖听后也不恼,反倒是轻笑道:“简掌门,你也不必次次都拿简仙尊来刺激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步走到黎画身边,洛灵连忙将黎画放置在旁边的一个榻上。白青崖广袖拂过黎画眉心,黑色蛊纹突然暴起,却在触及他指尖时温顺下来。


“两个时辰。”他缓缓说道,“简掌门最好准备个足够有趣的故事。”他侧过头,看着简汐音,唇形无声吐出二字。


简汐音盯着那唇形——分明是“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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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汐音和洛灵守在房间外面,白青崖正在房内为黎画施针。洛灵望着紧闭的房门,担心地问道:“掌门,他真的能救黎画吗?”


“除了他,我想不到别的人了。”连当年的简仙尊都不行,简汐音在心里默默说道,毕竟她后期没再去研究医术丹道了。


“掌门,您与医仙……”洛灵迟疑道,“他为何指名要与您交易?又为何与阿漓长老动手?”


“他道我肖似故人……”简汐音顿了一下,改口道,“因为他有病。”


洛灵:“啊?”


正在交谈间,门扉缓缓开启,白青崖扶着门框现身,苍白的指尖还凝着未散的黑雾。他视线锁住简汐音说道:“蛊虫已除,但余毒未消,他还需用药调养七日。”


他倚着门框微笑,继续道:“简掌门,想好说辞了吗?毕竟我‘有病’,可最忌敷衍。”


简汐音看了一眼洛灵:“你去看看黎画的情况。”


待洛灵走后,她才看向白青崖,缓缓开口道:“简仙尊并未身死,这一千年,她去了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一个没有灵脉,没有丹鼎的世界,尚不知如何往返,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简仙尊的性命并无大碍。”


“哦?”白青崖饶有兴致问道,“简掌门如何得知的?”


“合欢宗念月仙子告诉我的。”简汐音回答道,“至于她如何知晓的,我就不清楚了。”


“那念月仙子又为何会告诉你?”白青崖伸出食指截断简汐音的回答,“也是因为……肖似故人?”


简汐音正要开口,忽觉腕间微凉,千机线已不知何时缠上了她的脚踝与手腕,银丝缓缓游走过肌肤,在命门穴处逡巡不去。


“掌门!”洛灵的脚步声自内室传来,“黎画师弟脉象平稳多了!”


简汐音转头看向白青崖,对方笑了笑,收拢五指,千机线骤然绷紧,他悠悠道:“我反悔了。”


一阵甜腻的药香扑鼻,她顿觉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洛灵走出房门,正看见简汐音踉跄着跌进雪色衣袍中,白青崖广袖翻卷筑起气墙,挡住洛灵剑光。


“简掌门操劳过度,现需静养。”他抱起简汐音,“我会照顾好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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