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鹰犬为我改行降妖振羽飞
48.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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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是因为自己才负的伤，自己心存内疚也是正常的。
“那只是个小伤，应该没有大碍。”她抱着胳膊，自我安慰道：“反正那个混蛋也让我不要管闲事了。”
“那个药只说对妖怪有毒，说不定对人没毒呢。”
“可万一有毒怎么办，我若放任不管，那这些年辛苦积累的福报岂不全得被他败光？”
她坐在床上思量再三，决定还是去看一眼裴知行，就远远地看一眼，只要确认了他没事，她立马回来，这样就能重新睡个安稳觉了。
打定主意后，李玄玄抓起一件大袖衫披在身上，又带上那两件护身法器，飞身来到大理寺公廨的屋顶上。
她忘了裴知行睡的是哪一间屋子，正在寻找之际，发现有人同自己一样还未入睡。
一个小院内，有一位官吏绞着双手，在院内不停踱步。
李玄玄靠近了才发现，他正是与自己一道从金蟾宫逃出来的那位副官，名字好像叫卫诏。
她捡起一颗小石子丢向他，引起他的注意。
“卫丞！这儿！”
卫诏蹙着眉走近，上下打量了李玄玄半天。
“你是……持盈道长？！你怎么穿成这样？”
他忽然面色一变，警惕道：“你犯夜了，这里可是皇城，若被少卿知道了，可不会轻饶你。”
李玄玄狡黠笑笑：“算不上犯夜，我本来就住这儿的。”
卫诏无奈道：“道长……你还是换一套说辞吧，别说是少卿，这套说辞就连我也打发不过去……”
“不说这些，你们家少卿呢？他还好吗？”
“说到这个。”卫诏担心地看了眼身后的屋子，道：“少卿回来后就独自待在屋子里没有出来，他回来时面色很差，我思来想去不放心，这才过来看看，可他一直都没回应我。”
“门窗也从里面锁住了，我叫了半天门也未开，是不是撞开看看比较好？”
“不用这么麻烦。”李玄玄道：“先别惊动他人，让我来。”
她走到一扇窗棂前，将窗纸捅了一个小洞，又将幌金绳塞了进去。
不一会，就听到屋内门闩哐当掉落的声音，房门也虚开了一道缝。
卫诏讶异道：“你怎么做到的？！”
“开门的法术。”李玄玄随口答道：“道士都会的小把戏，快去看看你家少卿怎么样了。”
二人一同向屋内寻去。
书房内一片漆黑，李玄玄扫了一眼，床榻上并没有人，墙角的书架那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
“裴少卿！”卫诏顺着声音寻过去。
裴知行瘫坐在一个书架下，看上去已经昏迷了，他的头靠在书架上，面如金纸，额上全是豆大的汗珠，身旁还倒着一只打开的小玉瓶，几颗红色的药丸散落在旁边。
李玄玄蹲下身，捡起药丸闻了闻，苦涩中带着几许牛黄的清香，应该是用于解毒的药丸，可他中的是妖毒，这种药丸的疗效对于那样猛烈的毒素来说可谓是微乎其微。
她一抚他的额头，自己的体温虽与常人不同，但也知他现在的体温定是烫得吓人。
她又伸出二指压住他颈下的脉搏，脉象虚浮，跳得厉害。
卫诏焦急地向她问道：“裴少卿他怎么了？”
“中毒了。”
“我就知道那只死□□没安好心，当时逞强不给我看，现在着道了吧！”李玄玄抱怨道，伸手便要解开他的衣襟。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将她两只手紧紧攥住。
“……不要……不要碰我。”
李玄玄闻言一怔，接着不耐烦地甩开手，将头别向一边。
“人都快死了，还讲究个什么玩意儿，卫丞，你把他的衣服解开，让我看看他的伤口。”
卫诏立马跪在裴知行身边，为他解开门襟上的纽扣。
“不……不要······”
裴知行喘息着推开他的手，挣扎间倒在地上，双手还紧紧捂着自己的衣领。
“你怎么连一个昏迷的人都搞不定，让开，我来硬的。”
李玄玄推开卫诏，一挥手，幌金绳就将裴知行的双手捆得严严实实。
卫诏瞪大双眼，甚至都没看清她是怎么绑的，他还在震惊于她的身手如此迅速，李玄玄又命令道：“给我把他抓好了。”
说着，她便翻身骑在裴知行身上，将他压倒在地，手脚麻利地解开了他的领扣。
“……求求你……”
李玄玄身形一滞，目光移向裴知行的脸。
方才自己并没有听错，这声哀求的确是从那个曾经桀骜不驯的男人口中说出，他正微睁着双眸看着自己，墨如点漆的双眸里完全找不到平日里的狠戾。
全是破碎的光。
仿佛自己解开他的衣衫，他整个人都会碎成一地琉璃。
就这般厌恶她？比起性命，更在意自己的清白？
关键是，她也并非要夺人清白，搞得好像强人所难，欺负了他一样。
幌金绳倏忽一松。
李玄玄拧着眉，从他身上下来，正欲站起身。
袖袍又被死死牵住。
裴知行闭着眼睛喃喃道：“……不要走。”
李玄玄抽出衣袖，道：“我去找个医者过来帮忙，很快就回来。”
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一起攥住她的袖袍，两只手指节发白，绝不妥协。
李玄玄简直要当场抓狂：“到底要怎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还怎么救你！”
“卫丞！”
她从身上解下弯刀，又从裴知行身上摘下那块犯夜令牌，一齐递给他。
“你去西市西北隅一棵老槐树底的漕渠下，找一个叫鼠二郎的赤脚医者，就说昌隆长公主召他，让他即刻前来大理寺看诊，他看见这把刀自会跟着你过来。”
卫诏应着接过这两样东西，走了没几步，又一脸迷茫地折返回来问道：“昌隆长公主在哪？”
李玄玄抬起头，目光清冷地盯着他不说话。
卫诏这才恍然大悟，他一拍脑袋，连喊着“遵命。”一路小跑着出了门。
李玄玄叹了口气，将裴知行从地上扶坐起。
他喘着粗气，浑身就像才从池子里捞出来一样湿漉漉的。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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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玄拍拍他的脸，问道：“神志可还清楚？烧迷糊了没？可知道我是谁？”
裴知行微睁着双眼，张了张嘴，喉咙里滚出两个字。
“玄儿······”
李玄玄微微一怔，而后被气笑了。
她掐着裴知行的脸摇了摇，笑骂道：“看来是烧坏了脑子，本宫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裴知行虚弱地睁眼看着她，也不说话。
“好了，我今日心情好，就不与你计较。”她拍拍他紧握着自己衣袖的手，道：“松开了，我扶你去床上躺着。”
“不要走。”裴知行昏昏地念道。
“不走不走。”李玄玄答应着，抬起他的臂弯架在肩上，将裴知行挪上了床。
将裴知行安顿好后，李玄玄起身道：“我去找块手巾来给你降温。”
身下的衣袖又是一牵。
“······别走。”
裴知行闭着眼，在床榻上痛苦地缩成一团，却还是不忘拽着她的袖袍。
“······你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李玄玄正欲分辩，但看着裴知行痛苦到紧绷的眉目，又觉得与一个昏迷的人讲道理简直是在浪费口舌。
她将手抬起，迟疑了一会，轻轻放在他额间。
她的体温比常人低很多，这样做应该也能让他好受一点。
果然，不一会，裴知行紧锁的眉目便舒展开一些，攥着袖袍的手也松开。
拇指下的眉心因为常年拧着，早已被刻上几道细细的竖痕，李玄玄的指尖轻轻扫过那几道竖痕，想要将它抚平，自言道：“年纪轻轻就长皱纹了，你的烦心事就那么多么？”
裴知行闭着眼低吟了两声，抬起脸向她手底迎去，就像一只缱绻的大猫，享受着主人的抚摸。
没想到裴知行生病时竟是这副黏人的模样，李玄玄顿觉有趣，若不是看他此刻的确是痛苦万分，非要作弄他一番不可。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玄玄连忙抽回手，站起身。
“长公主！”卫诏一路小跑进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人带来了吗？”
“带是带来了，就是······”卫诏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道：“您确定他是医者吗？”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且不说他竟是住在漕渠里，此人的言谈举止实在是可疑，而且······”
“而且······他怎么长得非比寻常······我们是不是还是叫宫里的御奉前来看看比较稳妥？”
他的意思李玄玄心中大概明了，但还是打马虎眼道：“他是天竺人。”
“不是，下官也并非没见过天竺人，但那人长得实在······”
李玄玄抬手止住了他。
“你家少卿唯有他能治，他若治不好，华佗来了都没用，待会儿你不要说话，我来与他交涉。”
谈话间，刺鼻的气味已由门外飘了进来，半晌，一个褴褛的黑影出现门前，来人披着一块破烂的麻布斗篷，身上不知套了几层衣衫，显得十分臃肿，他一靠近，那股刺鼻的气味就愈发浓郁。
“那只是个小伤，应该没有大碍。”她抱着胳膊，自我安慰道：“反正那个混蛋也让我不要管闲事了。”
“那个药只说对妖怪有毒，说不定对人没毒呢。”
“可万一有毒怎么办，我若放任不管，那这些年辛苦积累的福报岂不全得被他败光？”
她坐在床上思量再三，决定还是去看一眼裴知行，就远远地看一眼，只要确认了他没事，她立马回来，这样就能重新睡个安稳觉了。
打定主意后，李玄玄抓起一件大袖衫披在身上，又带上那两件护身法器，飞身来到大理寺公廨的屋顶上。
她忘了裴知行睡的是哪一间屋子，正在寻找之际，发现有人同自己一样还未入睡。
一个小院内，有一位官吏绞着双手，在院内不停踱步。
李玄玄靠近了才发现，他正是与自己一道从金蟾宫逃出来的那位副官，名字好像叫卫诏。
她捡起一颗小石子丢向他，引起他的注意。
“卫丞！这儿！”
卫诏蹙着眉走近，上下打量了李玄玄半天。
“你是……持盈道长？！你怎么穿成这样？”
他忽然面色一变，警惕道：“你犯夜了，这里可是皇城，若被少卿知道了，可不会轻饶你。”
李玄玄狡黠笑笑：“算不上犯夜，我本来就住这儿的。”
卫诏无奈道：“道长……你还是换一套说辞吧，别说是少卿，这套说辞就连我也打发不过去……”
“不说这些，你们家少卿呢？他还好吗？”
“说到这个。”卫诏担心地看了眼身后的屋子，道：“少卿回来后就独自待在屋子里没有出来，他回来时面色很差，我思来想去不放心，这才过来看看，可他一直都没回应我。”
“门窗也从里面锁住了，我叫了半天门也未开，是不是撞开看看比较好？”
“不用这么麻烦。”李玄玄道：“先别惊动他人，让我来。”
她走到一扇窗棂前，将窗纸捅了一个小洞，又将幌金绳塞了进去。
不一会，就听到屋内门闩哐当掉落的声音，房门也虚开了一道缝。
卫诏讶异道：“你怎么做到的？！”
“开门的法术。”李玄玄随口答道：“道士都会的小把戏，快去看看你家少卿怎么样了。”
二人一同向屋内寻去。
书房内一片漆黑，李玄玄扫了一眼，床榻上并没有人，墙角的书架那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
“裴少卿！”卫诏顺着声音寻过去。
裴知行瘫坐在一个书架下，看上去已经昏迷了，他的头靠在书架上，面如金纸，额上全是豆大的汗珠，身旁还倒着一只打开的小玉瓶，几颗红色的药丸散落在旁边。
李玄玄蹲下身，捡起药丸闻了闻，苦涩中带着几许牛黄的清香，应该是用于解毒的药丸，可他中的是妖毒，这种药丸的疗效对于那样猛烈的毒素来说可谓是微乎其微。
她一抚他的额头，自己的体温虽与常人不同，但也知他现在的体温定是烫得吓人。
她又伸出二指压住他颈下的脉搏，脉象虚浮，跳得厉害。
卫诏焦急地向她问道：“裴少卿他怎么了？”
“中毒了。”
“我就知道那只死□□没安好心，当时逞强不给我看，现在着道了吧！”李玄玄抱怨道，伸手便要解开他的衣襟。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将她两只手紧紧攥住。
“……不要……不要碰我。”
李玄玄闻言一怔，接着不耐烦地甩开手，将头别向一边。
“人都快死了，还讲究个什么玩意儿，卫丞，你把他的衣服解开，让我看看他的伤口。”
卫诏立马跪在裴知行身边，为他解开门襟上的纽扣。
“不……不要······”
裴知行喘息着推开他的手，挣扎间倒在地上，双手还紧紧捂着自己的衣领。
“你怎么连一个昏迷的人都搞不定，让开，我来硬的。”
李玄玄推开卫诏，一挥手，幌金绳就将裴知行的双手捆得严严实实。
卫诏瞪大双眼，甚至都没看清她是怎么绑的，他还在震惊于她的身手如此迅速，李玄玄又命令道：“给我把他抓好了。”
说着，她便翻身骑在裴知行身上，将他压倒在地，手脚麻利地解开了他的领扣。
“……求求你……”
李玄玄身形一滞，目光移向裴知行的脸。
方才自己并没有听错，这声哀求的确是从那个曾经桀骜不驯的男人口中说出，他正微睁着双眸看着自己，墨如点漆的双眸里完全找不到平日里的狠戾。
全是破碎的光。
仿佛自己解开他的衣衫，他整个人都会碎成一地琉璃。
就这般厌恶她？比起性命，更在意自己的清白？
关键是，她也并非要夺人清白，搞得好像强人所难，欺负了他一样。
幌金绳倏忽一松。
李玄玄拧着眉，从他身上下来，正欲站起身。
袖袍又被死死牵住。
裴知行闭着眼睛喃喃道：“……不要走。”
李玄玄抽出衣袖，道：“我去找个医者过来帮忙，很快就回来。”
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一起攥住她的袖袍，两只手指节发白，绝不妥协。
李玄玄简直要当场抓狂：“到底要怎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还怎么救你！”
“卫丞！”
她从身上解下弯刀，又从裴知行身上摘下那块犯夜令牌，一齐递给他。
“你去西市西北隅一棵老槐树底的漕渠下，找一个叫鼠二郎的赤脚医者，就说昌隆长公主召他，让他即刻前来大理寺看诊，他看见这把刀自会跟着你过来。”
卫诏应着接过这两样东西，走了没几步，又一脸迷茫地折返回来问道：“昌隆长公主在哪？”
李玄玄抬起头，目光清冷地盯着他不说话。
卫诏这才恍然大悟，他一拍脑袋，连喊着“遵命。”一路小跑着出了门。
李玄玄叹了口气，将裴知行从地上扶坐起。
他喘着粗气，浑身就像才从池子里捞出来一样湿漉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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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知行微睁着双眼，张了张嘴，喉咙里滚出两个字。
“玄儿······”
李玄玄微微一怔，而后被气笑了。
她掐着裴知行的脸摇了摇，笑骂道：“看来是烧坏了脑子，本宫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裴知行虚弱地睁眼看着她，也不说话。
“好了，我今日心情好，就不与你计较。”她拍拍他紧握着自己衣袖的手，道：“松开了，我扶你去床上躺着。”
“不要走。”裴知行昏昏地念道。
“不走不走。”李玄玄答应着，抬起他的臂弯架在肩上，将裴知行挪上了床。
将裴知行安顿好后，李玄玄起身道：“我去找块手巾来给你降温。”
身下的衣袖又是一牵。
“······别走。”
裴知行闭着眼，在床榻上痛苦地缩成一团，却还是不忘拽着她的袖袍。
“······你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李玄玄正欲分辩，但看着裴知行痛苦到紧绷的眉目，又觉得与一个昏迷的人讲道理简直是在浪费口舌。
她将手抬起，迟疑了一会，轻轻放在他额间。
她的体温比常人低很多，这样做应该也能让他好受一点。
果然，不一会，裴知行紧锁的眉目便舒展开一些，攥着袖袍的手也松开。
拇指下的眉心因为常年拧着，早已被刻上几道细细的竖痕，李玄玄的指尖轻轻扫过那几道竖痕，想要将它抚平，自言道：“年纪轻轻就长皱纹了，你的烦心事就那么多么？”
裴知行闭着眼低吟了两声，抬起脸向她手底迎去，就像一只缱绻的大猫，享受着主人的抚摸。
没想到裴知行生病时竟是这副黏人的模样，李玄玄顿觉有趣，若不是看他此刻的确是痛苦万分，非要作弄他一番不可。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玄玄连忙抽回手，站起身。
“长公主！”卫诏一路小跑进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人带来了吗？”
“带是带来了，就是······”卫诏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道：“您确定他是医者吗？”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且不说他竟是住在漕渠里，此人的言谈举止实在是可疑，而且······”
“而且······他怎么长得非比寻常······我们是不是还是叫宫里的御奉前来看看比较稳妥？”
他的意思李玄玄心中大概明了，但还是打马虎眼道：“他是天竺人。”
“不是，下官也并非没见过天竺人，但那人长得实在······”
李玄玄抬手止住了他。
“你家少卿唯有他能治，他若治不好，华佗来了都没用，待会儿你不要说话，我来与他交涉。”
谈话间，刺鼻的气味已由门外飘了进来，半晌，一个褴褛的黑影出现门前，来人披着一块破烂的麻布斗篷，身上不知套了几层衣衫，显得十分臃肿，他一靠近，那股刺鼻的气味就愈发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