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鹰犬为我改行降妖振羽飞
43.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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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在颈上威胁般压了压，随时都能沁出血来。
“不要出声，我的刀可不长眼，不想死的话就乖乖配合。”
刀下的身影轻颤几下，扑哧笑出声。
“裴少卿，你也进来了？”
“长公主？！你在这做什么？”
李玄玄两指拈住刀尖，推远了些，不客气道：“刀没长眼难道你也没长眼吗？没看见我在泡澡么？”
“泡澡？！”裴知行闻言嘴角抽搐了两下，难以理解道：“你到底在想什么！这是什么鬼地方，你怎么还有心情在这泡澡？！”
“别急，裴少卿，你先听我给你解释。”李玄玄说着，转过身面对他。
她的发丝湿漉漉的，几朵花瓣落在鬓边，显得妩媚动人，稍稍一动，发梢的水珠便顺着锁骨流下，在胸口汇聚成一条勾人的线，落入浴池里。
见裴知行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即便是傻子心中也有几分明了，李玄玄将身子压低了些，当即沉下脸道：“裴少卿，你这样听我说话合适吗？”
裴知行恍然回神，他转过身，背对着她坐下，抱起双臂懊恼道：“我不是在看你，只是长公主言行过人，下官一时没缓过神来。”
接着，他又想起什么似的怒道：“长公主，劳烦您以后欲意孟浪之时，能远离下官的管辖范围吗？或者，至少事先与下官打声招呼，像今日这般若是叫圣人知道……”
“不会连累你的。”不等他说完，李玄玄迅速打断他：“整日就惦记着你那顶破官帽，不累吗？”
“我今日是借口去嘉猷观上香，偷溜出来的，宫里没有人知道我来这了，只要我能赶在日落前回到嘉猷观……”
“晚了！”裴知行也不甘示弱地打断她。
“外头天色已暗，金吾卫说不定已经开始在全城搜寻你，届时就会有看过你的百姓告发你的行踪，查到下官这里也只是早晚的事。”
“那也不关裴少卿的事！”李玄玄提高音调，忿忿道：“放心，只要你咬死不承认见过我，我也不会说我见过你，那便不会与我扯上关系！”
裴知行一怔，沉默下来。
她那时果然是生气了。
空旷的宫殿里，良久都没有声音，只有水波轻轻晃动造成的细小动静。
李玄玄帅先开了口，问道：“从不见我到现在，过了多久了？”
良久，沉闷的声音才从背后传来：“我感觉最多一盏茶的时间，但不知怎么，天就黑了。”
“那还有时间。”李玄玄道：“其实，我进来已经超过了一天了，只是你那位一日不见的部下，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裴知行闻言垂了眼，并未接话。
“这里的时间流逝与外面不同。”李玄玄解释道：“你听说过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吗？虽然不及天上那么夸张，但外面一日，这里怕是已过了数月了。”
“世上还有这种地方？竟就在王家的一个小池塘里。”
“这可不是偶然，你还听说过，凤凰非梧桐不栖，金蟾非财地不居吗？”
“金蟾？”裴知行将手抵在唇边，思量道：“这么说，我被抓进来之前的确是听王持金喊了一句什么金蟾大神，你的意思是，王家在豢养妖怪，妖怪为王家谋利，二者间相互利用？”
“不信？”
“下官虽然已接受了妖的存在这个事实，但若说人特地与妖这种低贱的东西苟且······简直是闻所未闻。”
“裴少卿，你太小看人的贪欲了，别说是妖怪，利益面前，即便是要将灵魂出卖给恶鬼，也会有大把的人做。”
她凑近了些，靠在浴池的边沿，道：“这种事我见得多了，你若能像我这般看见那些妖物，会发现它们其实无处不在，无时不刻地想要蚕食人的心神。所以说，不是因为我在的地方会发生不好的事，而是我的存在让他人更清晰地发现事物的本质罢了！”
说完，她便抱起胳膊不再吭气。
裴知行恍了会神，这才反应过来。
她果然很介意自己之前说的那番话。
他侧脸向身后瞥去。
李玄玄背对着他，但仍能看见她羽睫上挂着的水珠，还有撅起的嘴唇，明显在生着闷气。
正常来说，这种时候或许应当道个歉。
裴知行冷嗤一声。
想让他道歉，门都没有。
他又绕回了最早的那个话题：“你还没说你为何在这泡澡。”
“我与它交手，打不过，兵器也被它吞了，如你所见，就被关起来了，连衣服都被拿走了，不泡澡，我还能干嘛？难道光着身子再出去和它拼命吗？”李玄玄简单粗暴地回答。
裴知行鄙夷道：“还说自己是钟馗下凡，自不量力。”
他顿了顿，又侧脸看了李玄玄一眼，她泡在花海里，光洁的肩部裸露在外头，难免不让人有些浮想联翩。
裴知行耳尖发红，握着横刀的手紧了紧，有些局促道：“所以······那个妖怪是想要你······洗完澡之后······”
李玄玄沉着脸，一脸严肃道：“没错，它想吃了我。”
“吃了你？！”裴知行猛然转过身，难以置信地瞪着她，诧异道：“要吃了你还能淡定地在这泡澡?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李玄玄转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道：“有什么好惊讶的，妖怪吃人不是很正常吗？之前在王家失踪的仆人估计都被它吃了，包括你那个部下。”
她的神经大条倒显得自己思想龌龊。
“没什么。”裴知行咬牙切齿道：“只是回去后真该让宫里的御奉给你看看脑子。”
“你才该看脑子！”
李玄玄将带着花瓣的水淋在肩上，不甘心地继续嘟囔道：“那只该死的癞蛤蟆，本来也是要将我当场吃了，没想到吞到一半竟嫌我有股狐狸味，又将我给吐了出来，还让我泡干净再说。”
裴知行捏了捏眉心，耐心已全然耗尽，他也不愿再与她吵下去，只道：“别管什么狐狸味了，你现在给我上来，我们立马离开这里。”
“不要。”李玄玄固执道，继续朝身上浇着水：“要走你自己走，这些可都是平日里难以谋求的仙草，我还要多泡一会，说不定真能祛除我身上的狐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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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裴知行再也听不下去，他朝水下一捞，铁钳般的手便扼住李玄玄的手腕，要将她提上来。
“大胆！”李玄玄顾不上吃惊，空余的那只手护在胸前拼命往水下缩，边怒斥道：“我可是长公主！你怎敢对我如此无礼！更何况我现在还未穿衣服，快给我放手！！！”
二人拉扯间，只听殿外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而入。
裴知行当即松开手，向四周的烛台一挥，袖箭便将周围的光源尽数熄灭，整个宫殿都陷入黑暗之中，只有粼粼波光在墙壁上晃动。
李玄玄也没入水中，躲在浴池的角落大气不敢出。
只听一人进了门，嘴里捏着嗓门唤道：“道长······道长你在哪？”
那人穿着大红色的襦裙，臂弯里夹着一捆东西，小心翼翼地来到浴池前，正探着脑袋往浴池里张望，冷不防被躲藏在珠帘后的裴知行一脚撂倒，一把横刀瞬时架在脖子上。
“道长饶命！道长饶命！小人是来帮您的！”他大声求饶道。
借着微弱的光源，裴知行蹙眉打量了地上的人半天，才不确定道：“卫诏？你没死？”
大理寺丞卫诏穿着与那群婢女一样的大红色襦裙，白色半臂，梳着翻刀髻，脸上敷着一层厚厚的铅粉，若不是他的声音救了他，差点儿就成了裴知行的刀下魂。
他怔了一会，突然就爬起身抱住裴知行的腿，号啕大哭道：“我不是在做梦吧？！少卿您可算是来救我了！我就知道您肯定会来救我的！你怎么现在才想起来救我，哇······”
裴知行一脸嫌弃地甩开他，道：“你进来多久了？怎么这番打扮？”
卫诏一边抹着鼻子，一边哭诉道，他来到这个怪地方已有一月，原来，那些红衣婢女皆是王家投放进池子的红鲤鱼修炼而成，在这个古怪的洞天中，十几年便可获得几百年的修为。
他被抓来后，那只□□妖怪好像知道他自己没办法回去，也没急着吃他，将他丢下便去睡觉了，他便寻了一套婢女的衣物穿在身上，扮作婢女的模样，一边寻找出去的方法，倒也一直没被发现。
最后，那妖怪竟然忘了先前有这么一号人，他便与那些鲤鱼精们兢兢业业地服侍着那只妖怪，一面等待逃出去的时机，直到今日李玄玄的到来。
裴知行汗颜道：“你还真是没有什么存在感，混了这么久居然都没被发现。”
“瞧您这话说的！被发现了您哪还能再看见我！”卫诏叫道：“我在这可是白白多干了一个月的活，回去后您可得将我这一个月的俸禄给补上！”
裴知行毫不留情道：“你想多了，外面才过一日而已，且你今日没有点卯，回头就从你这个月的俸禄里扣了。”
卫诏正要发怒，身下的襦裙被扯了扯，李玄玄在他脚下的浴池里露出一个脑袋，仰着脸问道：“卫丞，你手里拿着的是我的东西吗？”
卫诏这才恍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他赶忙将手中的衣物与弯刀一并放下，道：“道长快穿上这些，今日金蟾宫里敲钟了，这是金蟾大神要吃人。我听那些婢女说，准备吃的就是道长您，所以赶紧将您的东西偷来了。”
“不要出声，我的刀可不长眼，不想死的话就乖乖配合。”
刀下的身影轻颤几下，扑哧笑出声。
“裴少卿，你也进来了？”
“长公主？！你在这做什么？”
李玄玄两指拈住刀尖，推远了些，不客气道：“刀没长眼难道你也没长眼吗？没看见我在泡澡么？”
“泡澡？！”裴知行闻言嘴角抽搐了两下，难以理解道：“你到底在想什么！这是什么鬼地方，你怎么还有心情在这泡澡？！”
“别急，裴少卿，你先听我给你解释。”李玄玄说着，转过身面对他。
她的发丝湿漉漉的，几朵花瓣落在鬓边，显得妩媚动人，稍稍一动，发梢的水珠便顺着锁骨流下，在胸口汇聚成一条勾人的线，落入浴池里。
见裴知行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即便是傻子心中也有几分明了，李玄玄将身子压低了些，当即沉下脸道：“裴少卿，你这样听我说话合适吗？”
裴知行恍然回神，他转过身，背对着她坐下，抱起双臂懊恼道：“我不是在看你，只是长公主言行过人，下官一时没缓过神来。”
接着，他又想起什么似的怒道：“长公主，劳烦您以后欲意孟浪之时，能远离下官的管辖范围吗？或者，至少事先与下官打声招呼，像今日这般若是叫圣人知道……”
“不会连累你的。”不等他说完，李玄玄迅速打断他：“整日就惦记着你那顶破官帽，不累吗？”
“我今日是借口去嘉猷观上香，偷溜出来的，宫里没有人知道我来这了，只要我能赶在日落前回到嘉猷观……”
“晚了！”裴知行也不甘示弱地打断她。
“外头天色已暗，金吾卫说不定已经开始在全城搜寻你，届时就会有看过你的百姓告发你的行踪，查到下官这里也只是早晚的事。”
“那也不关裴少卿的事！”李玄玄提高音调，忿忿道：“放心，只要你咬死不承认见过我，我也不会说我见过你，那便不会与我扯上关系！”
裴知行一怔，沉默下来。
她那时果然是生气了。
空旷的宫殿里，良久都没有声音，只有水波轻轻晃动造成的细小动静。
李玄玄帅先开了口，问道：“从不见我到现在，过了多久了？”
良久，沉闷的声音才从背后传来：“我感觉最多一盏茶的时间，但不知怎么，天就黑了。”
“那还有时间。”李玄玄道：“其实，我进来已经超过了一天了，只是你那位一日不见的部下，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裴知行闻言垂了眼，并未接话。
“这里的时间流逝与外面不同。”李玄玄解释道：“你听说过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吗？虽然不及天上那么夸张，但外面一日，这里怕是已过了数月了。”
“世上还有这种地方？竟就在王家的一个小池塘里。”
“这可不是偶然，你还听说过，凤凰非梧桐不栖，金蟾非财地不居吗？”
“金蟾？”裴知行将手抵在唇边，思量道：“这么说，我被抓进来之前的确是听王持金喊了一句什么金蟾大神，你的意思是，王家在豢养妖怪，妖怪为王家谋利，二者间相互利用？”
“不信？”
“下官虽然已接受了妖的存在这个事实，但若说人特地与妖这种低贱的东西苟且······简直是闻所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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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它交手，打不过，兵器也被它吞了，如你所见，就被关起来了，连衣服都被拿走了，不泡澡，我还能干嘛？难道光着身子再出去和它拼命吗？”李玄玄简单粗暴地回答。
裴知行鄙夷道：“还说自己是钟馗下凡，自不量力。”
他顿了顿，又侧脸看了李玄玄一眼，她泡在花海里，光洁的肩部裸露在外头，难免不让人有些浮想联翩。
裴知行耳尖发红，握着横刀的手紧了紧，有些局促道：“所以······那个妖怪是想要你······洗完澡之后······”
李玄玄沉着脸，一脸严肃道：“没错，它想吃了我。”
“吃了你？！”裴知行猛然转过身，难以置信地瞪着她，诧异道：“要吃了你还能淡定地在这泡澡?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李玄玄转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道：“有什么好惊讶的，妖怪吃人不是很正常吗？之前在王家失踪的仆人估计都被它吃了，包括你那个部下。”
她的神经大条倒显得自己思想龌龊。
“没什么。”裴知行咬牙切齿道：“只是回去后真该让宫里的御奉给你看看脑子。”
“你才该看脑子！”
李玄玄将带着花瓣的水淋在肩上，不甘心地继续嘟囔道：“那只该死的癞蛤蟆，本来也是要将我当场吃了，没想到吞到一半竟嫌我有股狐狸味，又将我给吐了出来，还让我泡干净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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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拉扯间，只听殿外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而入。
裴知行当即松开手，向四周的烛台一挥，袖箭便将周围的光源尽数熄灭，整个宫殿都陷入黑暗之中，只有粼粼波光在墙壁上晃动。
李玄玄也没入水中，躲在浴池的角落大气不敢出。
只听一人进了门，嘴里捏着嗓门唤道：“道长······道长你在哪？”
那人穿着大红色的襦裙，臂弯里夹着一捆东西，小心翼翼地来到浴池前，正探着脑袋往浴池里张望，冷不防被躲藏在珠帘后的裴知行一脚撂倒，一把横刀瞬时架在脖子上。
“道长饶命！道长饶命！小人是来帮您的！”他大声求饶道。
借着微弱的光源，裴知行蹙眉打量了地上的人半天，才不确定道：“卫诏？你没死？”
大理寺丞卫诏穿着与那群婢女一样的大红色襦裙，白色半臂，梳着翻刀髻，脸上敷着一层厚厚的铅粉，若不是他的声音救了他，差点儿就成了裴知行的刀下魂。
他怔了一会，突然就爬起身抱住裴知行的腿，号啕大哭道：“我不是在做梦吧？！少卿您可算是来救我了！我就知道您肯定会来救我的！你怎么现在才想起来救我，哇······”
裴知行一脸嫌弃地甩开他，道：“你进来多久了？怎么这番打扮？”
卫诏一边抹着鼻子，一边哭诉道，他来到这个怪地方已有一月，原来，那些红衣婢女皆是王家投放进池子的红鲤鱼修炼而成，在这个古怪的洞天中，十几年便可获得几百年的修为。
他被抓来后，那只□□妖怪好像知道他自己没办法回去，也没急着吃他，将他丢下便去睡觉了，他便寻了一套婢女的衣物穿在身上，扮作婢女的模样，一边寻找出去的方法，倒也一直没被发现。
最后，那妖怪竟然忘了先前有这么一号人，他便与那些鲤鱼精们兢兢业业地服侍着那只妖怪，一面等待逃出去的时机，直到今日李玄玄的到来。
裴知行汗颜道：“你还真是没有什么存在感，混了这么久居然都没被发现。”
“瞧您这话说的！被发现了您哪还能再看见我！”卫诏叫道：“我在这可是白白多干了一个月的活，回去后您可得将我这一个月的俸禄给补上！”
裴知行毫不留情道：“你想多了，外面才过一日而已，且你今日没有点卯，回头就从你这个月的俸禄里扣了。”
卫诏正要发怒，身下的襦裙被扯了扯，李玄玄在他脚下的浴池里露出一个脑袋，仰着脸问道：“卫丞，你手里拿着的是我的东西吗？”
卫诏这才恍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他赶忙将手中的衣物与弯刀一并放下，道：“道长快穿上这些，今日金蟾宫里敲钟了，这是金蟾大神要吃人。我听那些婢女说，准备吃的就是道长您，所以赶紧将您的东西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