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章别抱希望
“风少！”
安吉利亚抬头看向风宸，澄澈得宛如湖水的眼眸中，顿时闪过惊喜的神色，宛如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用蹩脚的龙国话惊喜的喊道。
“哼哼——”
风宸笑了一声，将安吉莉亚抱了起来。
“呃……”
安吉莉亚娇俏的小脸儿微微一皱，露出几分隐忍的疼痛，但很快又收了起来。
风宸微微眯眼，掀开安吉莉亚的袖子，白皙的肌肤上伤痕已经很淡，但隐约还是有些浅浅的青色。
安吉莉亚小心翼翼抹着胳膊，试图将痕迹隐藏起来，怯弱的看向风宸。
风宸没有追问这个问题，毕竟，落在黑死病那种穷凶极恶的恶徒手中，连一点儿皮肉伤也没有，那根本不现实，其中恐怕会有更多猫腻了。
安吉莉亚显得更加忐忑，之前赵景林叮嘱过她，最好不要让风宸看到这些伤痕。
再加上，之前赵景林找到她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让人给她做“体检”，更是让她对这个龙国的大家族，充满着一种异种文化的敬畏和恐惧。
风宸将安吉莉亚抱回屋中坐下，手掌在她细嫩的肌肤之上游移，笑着问道。
“怎么，小林这一路上怠慢你了，让你这么生气。”
安吉莉亚迟疑了一下，她刚刚在这儿发脾气，确实痛骂了赵景林几句，因为赵景林一直让人禁锢着她的人身自由。
但此刻，却反倒不敢跟风宸抱怨，想起昨晚看到的那一幕，蔚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恐。
“没……没有。”
“没有？”
“他有没有对你不敬？我替你教训他。”
风宸捏着安吉莉亚的下巴，稍稍用力，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虽然安吉莉亚是专业演戏的，眼睛中那一闪而过的惊恐，同样无法瞒过风宸的眼睛。
“没……真没有。”
安吉莉亚与那双黝黑深邃的瞳孔对视，莫名感到另一种恐惧，不同于看到赵景林杀人的血腥场面时那种情绪崩溃的惊恐。
那是一种，充满了压迫感，好似孤身一人站在天地间，面对铺面而来，犹如五千年累积的层层约束、规矩的枷锁，让人无能为力，无法对抗，难以喘气，孤立无援的无助感。
仿佛连呼吸，也要变得小心翼翼。
在艾美莉卡，她也偶尔粗浅的接触过那边的顶级家族，摩根、哈里森、卡戴珊……
但是它们的成员，完全无法与风宸相比较。
他们身上的压迫感，都来自于张扬在外的语气、表情，甚至直言不讳的搬出自己家族的名望，较量胁迫。
从不像风宸这样内敛，乍一看去，温和而平淡，却总让人感觉到一种在他面前必得小心翼翼，束手束脚，有一种被归束的紧迫感。
“那就好，你看起来好像很怕他，我还以为他对你做了什么呢！”
风宸笑着说道，虽然面对着一个笑容，安吉莉亚身上的压力却并未减轻分毫。
此时，却是低着头沉吟了一刹，轻声回答。
“我看到他……杀人。”
“哦？你没见过杀人？”
“以后可以多见见世面。”
风宸手指把玩着安吉莉亚璀璨的金发，显得随意从容的说道。
安吉莉亚一怔，随后苦笑着说道。
“没见过……这么残忍的杀人。”
从小生活在艾美莉卡并且混迹于好莱坞那种地方，杀人现场，她也见过那么两回，只是没见过如此血腥残忍的杀人场面罢了。
“很残忍吗？明知道你在旁边，这小子……”
风宸眯了眯眼睛，有意询问安吉莉亚那场面有多残忍，又怕再次吓坏她，只好打消了这个想法。
安抚了一番，风宸抬头看向屋子中伺候的几个仆人。
“你们先出去吧！”
“把门带上。”
“风……风少？”
安吉莉亚攥着风宸的衣角，骤然有几分紧张，白皙的小脸儿浮现出一缕淡淡红霞。
“好久不见，我很想你。”
“这次一定吓坏了吧？”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不会再有下次了。”
风宸伸手捧着安吉莉亚精灵般灵动可人的小脸，显得有几分深情款款，认真的说道。
“我也很想你，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安吉莉亚有几分动容，小声回答。
她从黑死病透露出的只言片语，也知道自己这次被绑，黑死病还并不是主谋，背后有一个比黑死病还要厉害得多的西方大势力。
而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对方想要与风宸有一个谈判的筹码。
那说明风宸的背景，绝不会低于她所认知的那个西方顶级势力，偏偏，她这个谈判的筹码没有生效，还被风宸救出来了。
毫无疑问，有着这样一番对比，她对原本不是很了解的，风宸背后的势力，充满了更多的敬畏和倾慕。
而得到这样一位大人物的宠爱，她除了竭尽所能的讨好他，别无选择。
更何况，这样一位强者的庇佑与宠爱，真的很容易让人沉沦，慕强是人类有生以来就有的本性。
风宸笑了笑，抓起安吉莉亚的小手，放在唇边亲吻。
虽然赵景林说已经检查过了，但也不妨自己再验证一下。
潮流时尚的小裙子款款褪下，白种人的肌肤之白，比龙国女人更接近于一种瓷白，而不是那样白中透红的桃粉色，色调更冷，衬得安吉莉亚完美的肉体，更接近于一种精灵般的空灵，少了几分鲜活，却让人有种玷污圣洁般的莫名兴奋。
安吉莉亚勾着风宸的脖子，显得有几分主动，原本只是想试试赵景林给自己答复的真假，此时也不禁被安吉莉亚的大方性感，撩拨得有几分躁动。
“好软！”
手掌之下，棉花糖和云朵一般柔软的触感，不禁让风宸低声发出几分惊叹。
“嗯……”
“轻点！”
安吉莉亚推拒着风宸的手腕，发出一声娇嗔。
风宸眯了眯眼睛，稍稍放轻，他已经有些不太习惯收着性子，对这些易碎品轻拿轻放了。
不是说女人都是水做的吗？水又不会坏。
风宸来过之后，安吉莉亚变得安分了，不再大吵大嚷，在仆人的带领下，悠闲的逛着园子。
她来过风宸的花园，只不过上次还是风宸招待舍友的时候，只去过其中一两个园子，没想到之前看过的一两个园子，在整个花园的占比不足百分之一。
如今有机会慢慢游览，不禁惊叹于龙国历史文化的深邃悠久，苏式园林的美学，沉下心来，方可体会一二。
她想，上帝的花园，恐怕也不过如此。
而此时，风宸已经从风泽那里得到了一些黑死病一个个据点覆灭的详细资料，办成一件事，手下们当然需要提交一些证据来做证明了。
除此之外，还有之前没问出口的，安吉莉亚看到的画面，到底有多残忍，多血腥。
风宸得到一个视频片段，是赵景林当时杀闫娜娜时的画面。
确实挺残忍的，他明明可以轻而易举拧断闫娜娜的脖子，却选择了这种鲜血四溅，残忍血腥的方式。
不过……应该也不是他“选择”的吧？
虽然只是视频，但风宸还是看得出来，赵景林那时候似乎有些失控的愤怒和疯狂。
虽然风宸也不是很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愤怒。
毕竟，在风宸看来，赵景林之前之所以不能接受女人，不外乎是因为赵家那个小女仆对他造成了一些心理阴影。
现在那个小女仆已经死了，是他亲手杀的。
这种阴影，应该也不存在了吧？
闫娜娜只是个女人而已，真就是忍不住睡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女人虽然还没有漂亮到值得一试的程度，至少也没有丑到让人反胃。
风宸看完视频，便去找赵景林，黑死病已经清理得七七八八，要形成足够的震慑，还需要这个消息传播得足够广泛，以及要安排安吉莉亚回艾美莉卡，并适当加强一下她身边的安保力量。
只是，在风露园没见到人，要不是这是在紫禁山庄，风宸还以为这里遭贼了，书房里乱七八糟一片狼藉。
风宸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结果铃声从书房的桌子上响了起来。
风宸脸色一黑，想了想，去了玉京观一趟。
丹阳子对他的出现很诧异，几乎是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准备把院门关上。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把院门完全关上，就被风宸一脚踹开。
“你胆子不小啊！吃我的，穿我的，喝我的，用我的，住我的，看到我来了还踏马关门！”
风宸一把揪住丹阳子的领子，咬牙切齿的痛骂一番。
“人呢？”
丹阳子欲哭无泪，不是，哥啊！
你踏马回回上门就是揍人，我哪儿敢开门啊！
“什么人？”
“什么人？你还好意思装傻？”
“小林呢？别踏马告诉我不在你这儿！”
“你敢包庇他，帮他藏起来，信不信我踏马弄死你！”
风宸怒斥道。
“啊？不是……他就没来过！”
“真的！这次真不在我这儿啊！”
“青天大老爷，我冤枉啊！”
丹阳子欲哭无泪，当初他就不该贪图这帝都的繁华。
“真不在？”
风宸有几分狐疑的质问。
“真没有！我冤枉！”
丹阳子急得差点儿哭了出来。
风宸松开他的领子，皱起了眉头。
不是……那这小子还能跑到哪儿去呢？
仔细回想了一下，除了他昨晚大半夜跑来自己房间外徘徊，一切都还挺正常的，包括今早吃完早饭，最后一次看到他的时候。
这不挺正常的嘛！
这又是闹哪门子的脾气，给他玩儿失踪！
风宸打了个电话，让姜殷联系大门那边的门卫问了问，没见着他出门。
于是，又让姜殷发动重华宫里的仆人们四处找一找。
丹阳子看着他在一边打电话，随后弱弱的提醒。
“要不卜一卦？”
风宸一怔，回过神儿来。
丹阳子不说他都忘了，自己还有这技能呢？
寻人寻物，通过卜卦的方式，便可以确认大致的方位，甚至精准的方位。
“你特么不会早说？”
“你也没给我机会啊！”
丹阳子小声嘀咕。
风宸摸出三枚硬币，随手卜了一卦，转身离开了玉京观。
他一路往后花园的紫竹林走去，还没走进林中，就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不由驻足片刻。
站在这竹林间，聆听片晌，直至骤然而来的一阵风，将一片竹叶吹至面前，才忽然惊醒。
他一向说赵景林的琴声中没有感情，没有意境，纯是技巧。
这也不全是单纯贬低他，这小子大概是天生缺了几窍，没心没肺的，也不记仇，恩恩怨怨，转眼就忘。
或许就是没有多余的感情，可以用来融入创作当中。
但这阵琴声，感情和意境倒是有了，只是让人听得莫名悲伤。
“你到底在干什么？”
“手机不带，把书房里搞得乱七八糟，动不动跟我玩儿失踪！”
“你到底想干嘛？”
“跑来这儿玩琴，是我平常不让你玩儿吗？”
“等等，你踏马拿的哪把？”
“九霄环佩？”
风宸走到小竹屋前，见到正坐在小院一侧石桌旁弹琴的赵景林，有些不满的斥责，直到这时，目光被他指下的古琴吸引。
九霄环佩是风宸最喜欢的一把，之前出门因为怕弄坏了，还带的“松石间意”而不是这把九霄环佩呢！
一时间，不禁握紧了拳头。
“我……我……我以为你至少得在安吉莉亚小姐那儿待到中午呢！”
“所以……找，找点儿事做。”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这就回去收拾房间。”
“琴……琴还给你。”
赵景林惊惧的抬手，起身下意识后退了几步，风宸上前一步，他便后退一步。
毫无疑问，一旦风宸表现出追逐的意思，他绝对会撒腿就跑。
“谁踏马让你拿这把琴了？你自己没有吗？”
风宸怒喝一声，抬手向着赵景林追了过去。
赵景林转身向着竹林外跑去。
“不敢了，真不敢了！”
当然是因为知道这是风宸最喜欢的琴，所以才拿这把的，只是没想到会被风宸发现而已。
他不喜欢弹琴，他只是喜欢听风宸弹琴而已，但显然，他不能向风宸提这种要求，仆人对主人提这种要求，太冒昧了。
“你现在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信不信我踏马弄死你！”
风宸捡起路边的石块，向着赵景林砸了过去。
你别说，这小子跑路是真踏马专业，跑真快啊！
赵景林似乎早有预料，轻易躲掉了风宸丢过来的第一个石子儿，但分心的瞬间，骤然察觉到后背传来一股巨力，被风宸一脚踹趴在地上。
“草！你踏马跑这么快？”
赵景林下意识脱口质疑。
不该是接下来还有第二块，第三块石子儿吗，直到把自己砸摔倒为止。
他都准备好躲了，这次一定能跑掉！
为什么忽然“瞬移”到背后了？
“真以为我跑不过你啊！只是那样比较省力而已！”
风宸抓着赵景林的肩头，将他掀翻过来，坐在他胸口，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要是我的琴掉了一点点的漆，你就死定了！”
“难道我们十五年的友谊，还比不过一把琴吗？”
赵景林一边扒拉着他的手，喘息着质问。
“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怎么能跟琴比？”
“那可是……九霄环佩啊！”
风宸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反问道。
“那都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绝世孤品！”
“呵——”
“那我值多少钱？”
赵景林自嘲的笑了一声，询问道。
风宸垂眸看着他，松开掐着他脖子的手，捏了捏他的脸蛋。
“你不值钱。”
“不准跑，我现在去看我的琴，要是有一点损伤，你就等死吧！”
风宸拍了拍他的脸颊，起身走向小院中。
赵景林望着他的背影，干脆没有起来，颓然的躺在地上，闭上眼睛，垂在身旁的手，不自觉攥紧一把掺杂着竹叶的碎土。
风宸垂眸注视着放在桌上的琴，目光微顿，指尖停驻于一根弦上，停顿片刻，斜眸看了躺在竹林小径上的赵景林一眼，将琴抱起，转身走向竹林外。
“装什么死？回去把你那书房收拾一下，我还以为进贼了。”
“真搞不懂你一天都想些什么。”
“对着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也能下这么狠的手，换我就玩完再杀，给人家个痛快。”
“你这手上沾满了血，以后别碰我琴，会损灵性的。”
风宸在一旁停下脚步，轻轻踹了他一脚，提醒道。
赵景林松开紧握的拳头，抬起双手看了看，微顿两秒，暗暗叹了口气，低头道。
“不敢了。”
“除了这把，琴房里的琴，你可以用。”
停顿片刻，风宸补充道。
“我自己有。”
赵景林显得有些赌气的回答。
“下次，玩失踪记得打个招呼。”
“我都打招呼了，还叫失踪吗？”
“你自己说叫我回去休息的，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又要找我，果然是一刻也离不开我啊！”
赵景林起身跟在风宸身后，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
风宸忽然停住脚步，赵景林顿时收声儿，不自觉退了两步。
“你怕什么？”
风宸微扬唇角，淡笑着询问。
“我没有！”
赵景林朗声争辩，提高的语调，像是在掩藏自己底气不足。
“我是离不开你，下次我跟女人玩游戏，你在屋里等，还能帮忙扶一扶。”
风宸平静的说道。
赵景林脸色剧变，有几分惊恐和苍白，他并不认为风宸只是开玩笑。
他是真的做得出来，不，应该说是，赵景林印象中，风家的人是真的做得出来。
但是，他接受不了，光是想一想，都感到窒息。
他做不到的。
“不要，阿宸！”
“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跟你开这种玩笑。”
“不要这样。”
赵景林有些惶恐的跪了下来，抱着风宸的腿哀求道。
“做不到吗？为什么？”
“不过是你分内的职责而已，为什么别人能做到？”
“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
风宸回头看向他，微笑着询问。
赵景林仰头与风宸对视，感觉心脏骤停了刹那，张了张嘴，却无法做答。
因为这个答案，就是他突然意识到，却永远也不敢承认，不想承认的问题。
“对不起，我做不到。”
赵景林低头将脑袋抵在风宸膝弯，不断重复这句话，显得有些死寂颓然。
风宸垂手摸了摸赵景林的脑袋，如果说之前看到那张画，他还有些不确定和怀疑，那此刻，他想，他所怀疑的事是真的。
“从十岁开始，我就问过你，今后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十岁到十八岁，你有不同的答案，有时候很像随长辈来终南山与太爷爷论道的小师妹，有时候像是你下山培训时遇到的千金小姐，有时候像是附近村民家温婉勤劳，早早当家的农家女孩……”
“现在呢？”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风宸稍稍用了几分力道，拽着赵景林的头发，迫使他抬头与自己对视。
赵景林目光有些仓惶而闪躲，不肯回答。
“你应该知道，我睡你不过是图一时新鲜，一定要说有什么喜欢，也不过就是图你长得好看，也挺抗造，不用像对那些娇嫩的女孩子一样收敛着。”
“别对我抱什么希望。”
风宸垂眸看着他，神情有几分严肃。
这倒是他下山以来，遇见第一件棘手和纠结的事。
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风宸也绝不会劝她们只言片语，喜欢自己？
那很好，这意味着忠诚。
但赵景林，风宸希望他的忠诚就只是忠诚，不是因为喜欢，哪怕有一天他会背叛自己。
“我知道。”
赵景林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回答着。
他知道，风宸说的这些他都知道，包括风宸为什么会对他说这些。
但是，就算知道，这也不是他说控制就能控制的。
“我从来没对你抱什么希望。”
顿了顿，赵景林接着说道。
他能抱什么希望，希望风宸喜欢他吗？
那不可能，风宸最爱的只有他自己，一切喜欢，在损及他利益的时候，都微不足道。
也不能说他没有感情，只是，感情、利益、爱好、梦想、所有可以占据常人全部生活的元素，在他这里，都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他总是能将其很好的平衡，不把精力过多的放在其中任何一项上。
世间有人为爱痴狂，有人为名利奔忙，有人为利益众叛亲离……
但对风宸来说，这些都只是他生活的一部分。
希望风宸能给他一个名分吗？
那更不可能，他是男人，风宸不可能会损及自己名誉、利益，给他这种东西。
希望风宸能够专心一志，只有他一个情人吗？
那也不可能，风宸喜欢新鲜事物，也喜欢形形色色，风情各种的美人，收集她们，就像收集古董珠宝。
谁也不可能，在他心中成为唯一。
赵景林从来没对他抱什么希望，不是不愿，而是清楚的知道，他什么也希望不了。
能够维持现状，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你这样说得好像我这个人很烂。”
风宸顿了顿，虽然回答顺着他的意思，怎么莫名也觉得有点儿不爽。
他不值得让人希冀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
“别让我在一旁看着你和……那些女人们，怎么都好，这个做不到。”
“求你，如果你一定要惩罚我，换个方式。”
“我认罚。”
“开个玩笑，我没有这么变态。”
风宸顿了一刹，拉着赵景林的胳膊，让他起来，转身往竹林外走去。
赵景林沉默的跟在风宸身后，风宸说是玩笑，但他知道，不一定，说不定有那么一瞬间，风宸动过这样的念头。
就像风宸之前说的那样，这是他的分内之事，别人能做到。
风宸不是第一个提出这种事的人，更不是第一个实践的人。
“那个琴……”
“我自己放回去。”
风宸打断了他。
“我以后不会再碰了。”
赵景林顿了一刹，接着说道。
或许风宸说得没错，他手上沾了太多血，像这样有灵性的东西，会损其灵性。
他刚开始弹，弦便断了一根，他换了根弦。
其实这样的古琴留到现在，弦已换了不止一次，但对风宸来说，这绝对是无法容忍的过错。
“之前闫娜娜给你下药的时候，有没有害怕？”
“没关系，你跟安吉莉亚她们不一样，一个人的价值，不是只有肉体的价值，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肉体轻于鸿毛，灵魂重于千金。”
“没必要太在意这种东西。”
风宸与赵景林一同回到风露园，没有进门，拽着赵景林的手腕，将他拉进怀中，拍了拍他的后背，轻声道。
“安吉莉亚小姐……不是人？”
赵景林沉默了片刻，反问。
风宸笑了笑。
“依附于他人者，终究不过玩物，玩物可得爱怜呵护，但我又岂会与玩物交心。”
“你有时候让人感觉很可怕。”
“我不会怕闫娜娜，但我真的怕你。”
赵景林低声回答。
“可怕的不是我，只是人性而已。”
“要想不怕，就要足够了解，有自知之明，也要有知人心之明。”
“越了解，越可怕。”
赵景林垂眸道。
风宸眨了眨眼睛。
“你在说什么，我说的是人性，只要了解够多，就没什么可怕的。”
说罢，风宸拍了拍赵景林后背，松开他，抱着琴走了。
“当然是你。”
赵景林看着风宸离去的背影，低声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