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你可知骗我的后果
眼前的女人,有法子能让自己在长出右手?
秦长风还是不敢相信,这次,他没有像之前那样出声询问,而是带着探究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也叫秦莫莫的人。
长相平平,甚至可以说是有些丑的,能看出她的身上有隐约的灵力,刚才没有在意,现在看得仔细了方才发现自己竟然看不透她的修为。
一般出现这种情况的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她的修为远超自己,另外一个那就是毫无修为,身上有灵气可能是带着灵宝之类的发出的。
自从偷跑出玄天宗后,秦长风的修为只退不进,若是在不入宗门修炼,自己恐怕一辈子都会是一介凡人。
所以,现在的他有些琢磨不透,眼前的秦莫莫是真有本事还是虚有图表。
“息壤在你手里?”
“息壤?什么息壤?”秦莫莫故做天真的回复道。
“你不知道息壤是何物,竟然还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言?没有息壤你拿什么来重塑我的右手?揭告示来我秦府之前也不打听一下,秦府是你这种下贱的平民能骗的吗?”
“动手!”秦长风累了,不想再与眼前之人多费口舌,这个女人着实可恶,竟然能让他的情绪波动得如此之大,上一次这么情绪激动的时候,还是对着秦莫莫的。
眼下,还是对着秦莫莫,只不过同名而已,叫秦莫莫的人都是那么的惹人厌烦。
“慢着。”秦莫莫出言阻止道。
“公子莫要着急,奴家虽然不知道息壤为何物,但是奴家是真的可以重塑你的右手的。你先不要这么武断吗,为了你的右手,好歹相信我一回,让我试试,成功了那就是皆大欢喜,不成功,任其怎么罚都行。”
“公子,就信奴家吧,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奴家一个生的机会,你看可好?”
“公子?”秦莫莫装作一副很是害怕的摸样,但又不能全然害怕,害怕之中还要带有一点的坚韧和求生欲,总之,需要多种情绪掺杂在一起才显得真实。
秦莫莫很好的把握住了这个度,她出色的表演,成功的让秦长风产生了动摇之心。
秦长风的痛苦和心结统统来自于被断的右手,他一刻都没有放弃过重塑右手的方法,什么稀奇古怪的药,偏方子他都尝试过了,连换手嫁接这种切割之痛他都一一咬牙坚持了下来。
天知道,那种肌肤疼痛瘙痒得溃烂流脓并且散发出恶臭的日子有多难熬,相当于在他原本的伤口上持续不断的在做试验,即便是在痛他都依然不断的在尝试这种方式。
只因他偶然间看到了府中的家丁在嫁接树木,于是他就在想,树木嫁接能活,人为什么不行。
当场他就命人问那家丁的嫁接之法,然后将那名家丁的右手按照他说的法子依葫芦画瓢的给切割了下来,和自己右手的断裂之处相接绑上。
他尝试了多次,方现并无效果,想着应是那些凡夫俗子不配,于是,他就开始利用家族的势力暗地里抓一些有修为的人来供他继续这个试验。
可结果还是很不理想,那些离开了原体的断手,起初还好好的,后续就和那些凡人的一样,腐烂如泥,恶臭连连。
也是从那时起,他的心性就不如从前了,以前是光叫不咬人,现在是咬人不叫唤。
后来,他的父母告诉他,息壤不仅能重塑肉身更能增强他的实力,若是寻到,定能让他恢复成之前,甚至于比之前更强,他那暴烈的脾气才得以收敛了起来,连带着断手嫁接的事情也不怎么热心了。
可近期,一波接着一波派出去寻找息壤的人,久久都没有消息传回,甚至于一个人都没回来,秦长风这才又恢复了往日那残忍的一面。
现在,秦莫莫又给了他一点希望,他的理智在杀与不杀之间徘徊着。
给了希望的失望,他有点不敢在尝试了,可若是不试,自己又不会甘心。
“你可知骗我的后果!”秦长风的眼神如鹰一般的盯着秦莫莫。
“奴家哪里敢啊,秦公子,奴家在怎么大胆,也断然不会跑来骗你的呀,这整个北国谁人不知秦家的势力呀,连当今圣上对秦家都是有礼有节的,奴家这等小民,怎会自寻死路,还想着拿赏金过活的呢。”
“公子,莫要生气哈,若是你还是不放心,不妨将我母女二人拘在秦府,这样不仅方便后续的治疗,也方便公子你对我们的管控,这样,大家都放心安心。”
“公子,你看如何?”秦莫莫将下等人讨生活的卑微表情演绎得栩栩如生,不仅声音低下连带着腰都弯下了不少。
用讨好的面容看着秦长风。
秦长风心里头的怒火方才消散了去,不知为何,看着眼前的女人这副样子,他的心里好似极其的舒坦。
以前也有人这样对他低三下四点头哈腰的,自己所得到的舒适度,都不及这个也叫秦莫莫的人卑躬屈膝带来的强。
难道是因为她的名字也叫秦莫莫,所以自己就把她当成了那个秦莫莫,替代品?
这样想着,感觉好像也不是不行。
他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你们是母女?亲的?”小丫头长得倒是水灵可爱,可这个大人除去身材不错外,这肤色和长相都很丑,两人之间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
“是的,是母女,捡的。”秦莫莫怕他听不懂,于是解释道:“半路捡的,那时的她呀,还是那么小小的一个,就被人丢在了山洞了,我瞧着可怜见的,就顺手养在了身边。”
秦长风一听,这才收起好奇心,正色道:“所以我的手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此时的他丝毫不避讳的将自己的袖口给撩了上去,把断臂的伤口裸露在秦莫莫的眼前,他倒要看看这女人有什么本事,但凡她露出一丝嫌弃恶心或者害怕的表情,那么,就可以直接处理掉了。
果不其然,他看到了秦莫莫皱起了眉头,很好,就在秦长风杀意已决刚吐露出一个“杀”字的时候。
秦莫莫已然靠近了他,双眼凑近到了他的断臂处,仔细的观察着,“这伤有点严重了,看这外表面的伤口,断断续续的一直没结痂好透,里面估计也不太乐观,可能已经化脓了,要是治疗的话,还得往里在切除掉一点,这个,公子可以接受的吧。”
秦莫莫认真思考着并且提出了对应的解决方法。
她刚刚的皱眉难道是在思考该怎么治疗?秦长风有些不确定,前阵子有个婢女在伺候他起夜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他的断臂,顿时吓得尖叫出声,他有些烦躁,当场就踹了婢女一脚,让人给卖去了窑子里。
既然喜欢叫,那以后就叫个够好了。
就连那些外面请来的医师,也都对他的伤口或多或少的流露出过一点微妙的表情,除去一些有实力不好下手的,其余的医师可都在他的后院花坛中躺着呢。
快要开春了,得给后院的那些花埋埋肥料,这样才能看到最鲜艳的花朵。
眼前的这个秦莫莫,让他有些意外,“你,不害怕?不恶心?”
秦莫莫心里有些好笑,就这么点小伤,害怕?恶心?从何谈起,当初的她可是见过不少比这更惨烈可怕的伤口和尸体。
尸横遍野,生离死别,灰飞烟灭,哪一项不比这惨烈痛苦千百倍的。
一只断臂而已,大惊小怪的,真不像个男人。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可脸面上还是得给好脸色看的。
“害怕?恶心?公子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比这厉害的伤口我见了多了去了,你这小伤口,没事哒,等我一会给你刮掉这些腐肉和脓水,在上一点止血结巴的药粉,保证漂漂亮亮,清清爽爽的。”
“走吧,公子,还愣着干嘛。”说着,秦莫莫就拉着小铁大步朝着秦府里走去,还空出手对着身后的秦长风招了招,示意他赶紧跟上。
秦长风有些摸不准这个女人的想法,她这是把秦府当成自己家了?不等主人先入府,自己倒是先进了。
他招了招手,身旁的随从立刻倾身向前。
“把她安排到我院中的偏房,顺便去查查她的底细,秦莫莫,哼,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他已经在心里想好了,院子湖边的那颗柳树下似乎还缺一个空位,就那里好了。
人们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时过境迁,可自从秦莫莫踏入这里开始,她就感觉到这秦府,十几年过去了,愣是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和记忆中的无甚差别。
要说有变化的点吧,那大概就是人心在不断的变化了。
即便是过去了这么多年,秦莫莫对秦府的一切都是异常熟悉的,她知道前面带路的下人是要把她们往秦长风所居住的院落带去,他的院落中房间很多,但都不是住人的。
唯一的一间可住人的偏房,还不如他给自家狗子住的房屋空间大。
当时的秦莫莫就在偏房住了好几年,最后被丢到了牛棚里。
现如今,又得去住那个偏房了是吗,也好,这样她就可以亲自去看一看秦莫莫小时候居住的地方,从记忆中得来的印象,终究是有些想象了。
秦长风看着走在前面的女人背影,不知怎么的,一看到这背影就会想起那个秦莫莫,心情就会不受控制的暴怒。
“你给我站住!”他出声,让秦莫莫别在继续走动了。
“这是我家,你敢走在我前面?我劝你识相点,否则,你知道的。”
秦莫莫不明白,就走个路的事,怎么就惹到他了。
男人,呵,难伺候。
“哦,是奴家的错,公子莫生气,奴家这不是担心公子的伤势吗,想快点为你治疗,这不,一着急,就忘了礼数,望公子谅解,公子,你先请,奴家在后面跟着。”
秦长风一听她如此说话,眼都不抬的直接了当的从秦莫莫的身边走过。
秦莫莫看着前面那抹晃荡的身影,不由得挑了挑眉。
越深入秦府,尤其是靠近秦长风所居住的院落处,秦莫莫就越能感受到死气和怨气,即便是被一些阵法给掩盖住了,可她还是感受到了。
这种气息,她在上古战场上都不知道吸食了多少,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有她的这份敏感,即便是漏出了一丝,她都能迅速的捕捉到。
这里埋藏了不少的枉死之人,甚至于不局限于人,应该还有修仙人士。
秦长风,秦家,你们究竟干了多少的恶事,需要靠阵法来遮掩。
当真以为在整个北国能为所欲为下去吗?
小铁一直都安静的呆在秦莫莫的身边,也许是因为兽族的天性,对一些人族不易察觉的地方异常有感应,她看着要去的地方,情不自禁的拉住了秦莫莫的手。
对着秦莫莫打了个手势,秦莫莫瞬间就懂得了她的意思,微微弯下了腰,附耳倾听。
小铁踮起脚尖,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莫莫,我感觉到前面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我们不住在秦府了好不好,感觉前面阴深深的,有点子冷冷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秦莫莫摸了摸小铁的脑袋,“可是我们没有银钱了哎,要是不住在秦府,就得睡在大马路上,那会更冷的。”
她不准备欺骗小铁,小孩子的成长是需要鼓励的,不能因为大人自己的事情而扭曲了她对自己的判断影响力,于是乎直接了当的肯定她,“前面是有些不对劲。”
“小铁真优秀,这都能感知到,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位公子的院落里应该埋了一些冤死的人的尸体,还施了阵法镇压住了那些受害人的魂魄。”
“你感受到的寒冷,是死气和怨气,那些都是有害身体之物,不过,小铁不用怕,戴上这个你就不会感受到寒冷了。”
秦莫莫将驱浊符折成了一个小三角形掖进了小铁的腰间,“这样那些污浊之气就沾染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