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必死!蹊跷的陈家
镜面上出现了一张女人的脸,
这女人面色如青铜,她闭着眼睛,微微地低着头,嘴角轻轻上弯,就像是一个青色的浮雕镶嵌在了镜子表面…
一直泰然自若的陈之乔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恐的神色,
“啊?!这是…铜镜怎么会出现一张女人的脸?!”
狸天凑在我耳边,
“这女人应该就是之前摄你心魄的罪魁祸首,看样子像是寄生在铜鉴上的邪物…”
我缓缓的的点了点头,脑子里想起了刚才被摄了心魄时与自己说话的那个女人,于是对着铜镜说道:
“你是谁?为何会安身与铜镜之中?”
“呵呵…”
女子轻轻地晚起嘴角,发出了一阵幽幽的笑声,紧接着她稍稍仰起头,一双眼睛也缓缓的睁开了。
我警惕的盯着她以防不测,好在并没有发生什么,只是她的那张脸开始在镜中向后退去,缓缓的露出了她的上半身,这种感觉就像是镜头逐渐拉远一样…
当看到她的上半身之后,我的眼角微微一颤,许是因为身体都是青铜绿,所以看上去她更像是一个古代的青铜侍女。
而且她身上穿的服饰有些奇怪,不像是中原的打扮,更像是古时北方游牧民族穿的胡服,头上还带着一顶高高的风帽。
就在我猜测镜中女人身份的时候,她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你是第一个从铜镜摄魂中走出来的人…而且竟然能在摄魂所产生的幻境当中,成功的察觉到阳气的走向,当真不是普通的法师…”
我听得一愣,这还是第一次得到邪物夸赞,还真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我还是好奇,如果被摄魂,那么自己在幻境中所做的一切应该都是没有真实发生过的,甚至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她是如何知道我做了什么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再次抛出了这个问题…
“不必心急,你迟早会知道的…记着…你们只有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那个孩子必死…”
丢下这句话,镜中青铜女人的身边便开始渐渐地变淡了。
陈之乔走到我身边,低声问道:
“她这样消失了?她的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我孩子在她手里?”
我摇了摇头,
“不一定,陈风很有可能是被她摄魂骗进来的,但不一定是她抓的,不过我倒是想问问你,这铜镜是从谁的墓中盗出来的?”
此时的陈之乔脸色有些发白,显然是被镜中的女人吓到了,他摇了摇头,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不过我听说它出土于北方的一个大墓之中…”
“北方的大墓…”
我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即瞥了他一眼,
“你用这么大的铜镜压墓碑楼,竟然连它的来历都搞不清楚?”
“狐先生误会了,这墓碑楼不是出自我的手笔,而是我的父亲,他并没有告诉过我太多关于墓碑楼的事情,只是一直在提醒我绝对不能进去,否则就有可能祸灭整个家族!”
说到这里,陈之乔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不让胡师父和你进去的原因,但我也需要你们尽快把我孩子找出来,要不然陈家定然要出大乱子!”
我无奈的看着他,
“你一方面让我们找出你的孩子,一方面又不让我们进去,真是难伺候啊,我得提醒你,令郎的阳气已经越来越虚弱了,说不定此刻的他正在这栋楼里的某个角落承受着巨大的恐惧和折磨,你…真的忍心?”
陈之乔面色微微一变,
“事情已经发生,不忍心又能怎么样?只能是拜托狐先生了。”
我皱了皱眉,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身来到了东南角的土坑前,棺盖上的青香已经燃去一少半了,剩下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我小心翼翼的打开棺盖,躺在里面的纸俑还是没有五官…
也就是说勾魂没有起到一丁点儿的效果,这只能说明陈风的魂魄依旧被紧紧的吸附在肉身里,他…还活着,甚至还活的很好!
我不禁纳闷,他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独自留在这样的一栋阴森的墓碑楼里,不仅没有吓丢了魂,肉身居然还能如此紧固的吸附魂魄,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我沉吟了片刻,忽然!一个大胆的念头猛地钻进了我的脑海里,我立刻回头望了望陈之乔,
“陈老板,能否带我去见见你的父亲?”
陈之乔一愣,
“有这个必要吗?”
“当然,我为的可是你们整个家族!”
“这个…”
陈之乔犹豫了起来,
“我还是要征求一下我父亲的同意…”
“没有这个必要!”
我直接打断道:
“如果你们不同意,就别怪我擅自闯进墓碑楼砸了那铜镜了!”
陈之乔扶了扶眼镜,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语气也冷了几分,
“狐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也是你三叔教你的?”
我摊了摊手,
“没什么意思?还有,既然三叔已经把这件事全权交由我负责了,那就和他老人家没任何关系了,你若是真心想处理好这件事儿,最好是听我安排…”
“呵呵…不愧是胡灵官一手调教出来的,行事风格和他年轻时果然是一模一样啊…”
这个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我闻声看去,只见一个戴着墨镜保镖打扮的年轻人推着一个轮椅缓缓地走了过来,轮椅上坐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看上去已过了古稀之年。
我快速打量了老者一眼,见他额上皱纹乱且深,颧骨横长,眉骨凸出,眼角虽然下垂,眼神却很犀利,最重要的是他只有一只耳朵,和一条腿,只是这粗略的一眼,我就知道这老头必是一个狠人!
“父亲,您怎么来了?”
陈之乔忙迎了上去,将保镖打发走,自己亲自推上了轮椅。
“狐先生,这位就是我父亲,陈公原。”
我缓步走上前,客客气气的说道:
“陈老与我真是心有灵犀啊,我刚想去拜访您,您就到了。”
陈公原笑了笑,
“我与你三叔也算是老相识了,所以你大可不必这样客气,放松些,我喜欢放肆一点的年轻人,刚才我听到了你和之乔的对话,你…为什么想见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