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闺女，听说你和溯流沈总很熟？

沈瀚是和拉赫曼一起离开的。

kiki和两个财务一个法务以及一个助理留在了利雅嘚。

他们的主要工作是跟踪“纱特特种材料公司”的建设，不单纯是厂房的建设，还有组织架构的建设，人员的招聘等。

这对kiki来说是全新的挑战，因为这次招聘是面向国际化的，适用法律也是狗大户家的法律，和在华夏都不一样。

但狗大户家的拉赫曼表示，不要有太大的压力，法律只是给一部分人看的，他们根本不在乎这些，放开手去干就行了，最重要的是要拿出成绩来，这样各方面都会有面子。

原计划是窦佳亮先在纱特顶几个月的，毕竟男同志在外面方便很多。

但2000万套校服的订单打乱了这个布置。

无论是自己生产还是找代工，国内都离不开窦佳亮的组织协调。

虽然很多过程是可以市场和商务去推进的，但这里面必须得有窦佳亮这个懂行的老司机去做全链路的把控，否则市场和商务因为生产相关的经验不足，很有可能就会上当吃亏。

不同于来时的惬意，回程的九个多小时里，窦佳亮大部分时间都在工作。

工作的主要内容就是聊天。

“老板，你看看这家厂怎么样？”

“老板，这家厂我觉得还可以！”

一路上窦佳亮也不时的请示沈瀚。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公司里对沈瀚的称呼变成了两种。

一种是“沈总”和“厂长”。

另一种就是“老板”。

喊“老板”的通常都是这些元老们，似乎这样喊，关系更加近一些。

沈瀚手在pad上滑动着，浏览着对方的资料，说道：“看上去还不错，但还是得现场考察下，而且你多催催法务那边，尽快把代工合同完善出来，要有约束性的合同！”

“嗯，他们初版已经出来了，还有点问题，我让他们再修改！”窦佳亮说完后又补充道，“很多小厂其实干的不错，但就是缺乏制度性，很容易半途就断链子，我们回去之后，得招聘相当多的驻厂，必须得把乙方的生产节奏给拉起来！狗大户给咱们的最后期限是八月底，咱们给他们的期限就得是七月底！”

“属于是层层加码了！”沈瀚感慨道，但这种事也是没办法的，真按照八月底去组织生产，最终肯定会延期的，因为这中间是百分百会出意外的。

沈瀚说：“近三十亿的大生意啊，我原以为会像电影或者小说里搞的那样，来个招投标或者啥的，没想到还是通过朋友圈和人脉关系！搞的好像咱们是做微商的一样！”

“微商可看不上三十亿的生意，人家都是做三千亿的生意！”窦佳亮说道。

沈瀚愣了下，才意识到窦佳亮这是说了个冷笑话。

窦佳亮这笑话没逗笑沈瀚，反倒让他自己乐不可支，他笑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其实招投标，主要还是避免暗箱操作！对咱们私企来说，反倒是通过人脉关系去找代工厂更加适合！”

并不是不正规的小厂才会通过人脉和行业关系寻找代工。

强如当年的苹果。

富士康给它代工，也不是靠招投标中标的。

其实不止是窦佳亮。

沈瀚作为溯流服饰的厂长，当然有必要为工厂做宣传，只是他发的朋友圈比较低调。

“寻找能做国外校服的代工厂，资金充裕，对产能有要求，对质量有要求！”

就这么一条，简简单单。

窦佳亮的朋友圈就夸张了。

关键词就包括“狗大户家”“三十亿订单”“跨国生意”这些。

与其说是找代工厂，倒不如说是在炫耀了。

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谁有大的成绩时，不乐意发个朋友圈炫耀下呢？

含蓄的人在点赞。

好奇的人在问是哪里的订单。

搞笑的人在问我现在开厂还来得及吗？

真正务实的人，就已经开始在私聊窦佳亮了。

这也是飞行途中窦佳亮繁忙的主要原因。

到最后他甚至都有固定的聊天话术在文档里，包含项目的大致情况，对代工厂的需求，以及需要哪些资料等等。

有人找他，他就直接发过去。

这边找沈瀚的人也挺多的。

“江宁商业大ga群”是江宁那些中产老板们的群，包括兰伟中、刘玉婵等人都在这个群里。

当然，也不止是老板们，比如像沙继峰这样的也是在群里。

不过显然这个群还是比较克制的，到现在也不过八十多个人。

兰伟中直接在群里@沈瀚：“沈总，牛啊，生意都做到狗大户那边了！帮我想想路子，问问狗大户那边要不要卖肉松啊？别说三十亿的订单了，能出口到狗大户家里，我朋友圈都得连发一个月！”

“哥，你是不是傻啊？”

没等沈瀚回答，刘玉婵就先说话了。

“咋？”

刘玉婵说：“你肉松是啥做的？”

“猪肉啊？”

刘玉婵：“狗大户那边，要猪肉肉松吗？”

“啊？”兰伟中先是发了个懵逼的表情，然后补充道，“没事，只要那边需要，我立即研究牛肉的肉松，这玩意儿对我来说还不是手拿把掐吗？”

在聊天中，沈瀚发现了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以前他在这个群里，地位相当于是“小兄弟”。

但年前年后这两个月，他的地位逐渐见长，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了群里的大佬。

之前是，以进群为荣。

现在是群友们以群里有他为荣。

他比较喜欢在群里聊天，就是觉得群里的氛围比较好一些。

不像是私聊，有些人真的是没眼力劲，而且还是给了三分颜料就想开染坊的那种。

“沈哥，我一直想开厂，我现在弄个服装厂，能来得及接你的订单吗？不要多，接一点点就行！”

说话的这哥们沈瀚也认识挺多年了。

他说道：“一点的话，你干就是了！我这边没问题的！”

结果那哥们直接就说：“哥，我想着接一点点也赚不到多少钱！要不你借我一百万，我直接搞波大的，多接点您的订单？您看怎么样？”

沈瀚直接连回答的欲望都没了。

特么的，给你订单，还要给你资金？

那你能提供啥？

他没回话，那哥们还继续问“哥，你觉得咋样？”

“哥，你说话呀！”

沈瀚直接说：“公司有流程，具体也不是我说了算，我把具体负责人的微信发给你，你去对接吧！”

然后他就把窦佳亮的微信名片转发了过去。

窦佳亮那边立即跳出了好友请求，上面备注是“沈总让我加你谈合作”。

他看着这个备注，一脸懵逼的看向沈瀚。

沈瀚微微一笑：“应付应付算了！”

窦佳亮忙忙碌碌，沈瀚忙一会儿，聊会儿天，然后刷会儿抖喑，再享受下空姐的按摩，然后迷迷糊糊的睡一会儿。

九个小时的飞行很快就结束了。

刚下飞机住进酒店里，沈瀚接到了李松的电话，就是在宣传部门工作的那哥们。

“李哥，怎么有时间找我了！”沈瀚笑着说道。

“沈哥，瞧您说的！”李松笑呵呵的说道，“我哪天都有时间，平时不是怕耽误你工作吗？看你朋友圈，现在在狗大户家呢，还是已经回国了？”

“刚刚到帝都！”沈瀚说道。

两人聊了一会儿，李松说道：“要不是梁处看到你的朋友圈，我还不知道你搞出了好大事呢！四亿美元的订单，乖乖，你这是要垄断狗大户家里的校服生意啊？”

沈瀚有些惊讶：“四亿美元虽然不算少，但不至于能惊动梁处吧？”

“要单论这个价钱，惊动肯定是不会惊动的！”李松笑着解释道，“但他意义非凡啊！校服说到底，那是文化行业的事了，咱们国家最重视这一块了！”

四亿美元放在整个大盘子里，真的不大。

江宁有这个实力的企业，也挺多的。

但如果具体到一个小的盘子里，那就是相当的不错了。

举个例子，同样是苏省的另外两家服装巨头，而且是品牌的，海澜之家和波司登。

这两家在他们所在的城市，那都是有相当高的地位的。

说举足轻重，能够部分的影响该城市的发展都不算夸张。

当然，他们的销量确实是高，海澜之家一年就能卖出去1.6亿套服装，和这比起来，2000万套校服似乎不算什么。

但要知道，海澜之家这1.6亿套是包含3990万件t恤衫、3245条裤子、2090万件衬衫、709万件羽绒服、627万件西服、685万件茄克衫、760万件针名织衫，以及4140万件其他产品。

单独一个品类，并不比2000万套多出去多少。

波司登的话，一年羽绒服销量也不过是1300万件，当然它单价高达1800，属于销量虽然低，但利润超级高。

但这两家的规模是很大的，而且都是上市企业。

沈瀚这两千万套的订单，如果单论产值的话，也能顶的上他们一个季度的产值了。

随着李松的解释，沈瀚对自己这两千万套校服的合同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李松说道：“沈哥，你就是太实诚了，要是换个人，这四亿的生意，他起码能撬动出四十亿的产值！”

“不能吧？”沈瀚问道。

李松说：“你得找个金融行业的人好好聊聊看，我认知太浅薄了，但我也可以和你简单说说看！”

随着他的解释。

沈瀚逐步有了些理解。

其实就是各种资源置换，以及先货后钱，账期这些。

比如狗大户是一次性把这些钱都给沈瀚。

但沈瀚完全是可以分批给代工厂，按照国内现在的情况，能够在生产完毕后一年内把这些钱都结清，就已经算是慷慨的了。

而且很多甲方就是默认不给尾款的。

这个尾款一般都有百分之二三十。

另外就是这笔订单，实际上能给沈瀚带来很大的影响力，这些影响力也是完全能够做很多事情的。

比如现在，李松就说道：“我这次打电话过来，其实也是带着任务的！我们市里啊，包括省里，还是有些国资的原材料厂家的，服装厂也是有几家！我就想着，在符合要求的情况下，能否照顾下他们的生意，毕竟由于历史遗留问题，他们的负担还是很重的，也需要一些新的订单！”

沈瀚笑了笑：“没问题啊，这没问题！你把我的微信推给他们就行了！”

“我必须先说明，他们的技术是好的，但因为没有资金进行设备更新，以及人员老化和设计能力的欠缺，很多好的项目他们是接不到的，否则我们其实是能帮他们很多的，但我觉得校服他们应该很适合生产，当然，前提是不能影响到你这边！”李松解释道。

“放心，商业社会，即便照顾他们，我也会按照合同办事的！”沈瀚说道。

“梁处说你肯定会答应的，我猜也是！”李松很是开心的说道，“既然你付出了，那我们肯定也不会让你吃亏的！下个月我们公务用服装就需要采购了，到时你记得要参加招投标！另外市里的一些国企也是需要订做西服之类的，这些到时我也推微信给你们！”

挂断电话之后。

沈瀚仔细思索了李松刚才说的话。

对资源置换这件事，就有了更深的了解。

公务用服装，以及国企和事业单位的服装，之前肯定是有厂家在做的。

但自己给出了利益。

那么自己就应该得到相应的回报。

至于之前那些利益厂家，不好意思，没你们什么事了。

至于资本上的事情。

沈瀚确实不了解，但没问题啊，鹏城那边还有位故人呢，沈瀚准备到时问问这哥们。

他觉得也不要电话上问了，等过几年直接飞去鹏城算了。

也算是旅游休息休息了。

另一边，凌薇薇仔细看着沈瀚的朋友圈。

事实上在沈瀚刚发出朋友圈的时候，她就已经看到了这条朋友圈，但当时她并没有在意。

还是下属们向她汇报工作时，告诉他溯流服饰可能在狗大户家里拿到了大量的校服订单时，凌薇薇才又重新打开了沈瀚的朋友圈，逐字分析去看这条朋友圈。

对于苏锐美集团来说，它是国内校服行业的霸主，此时有进军国际市场的机会，他们也是心动的。

正当凌薇薇还在汇集各方消息时，她爹也打来了电话，开门第一句就是：“听说你和溯流的沈总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