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本王的珍宝丢了
包袱里未留只言片语,只有一个旧的婴儿襁褓,襁褓最下面,绣着小小的一个‘莫’字。
“这莫非是……”
秦二大惊,秦一也皱眉,“听闻太子妃当年给嘉和公主……给王妃所绣的一应小衣裳上,都会留下这样一个小小的‘莫’字。”
这是当年祁云宴出生时,太子妃给他包裹的她亲手绣的襁褓。
这东西,只有当初换子并做下这一个惊天大局的幕后人才有。
今日那人将这东西送来,绝不会是恭贺他大喜。
他在挑衅他。
“岁岁那里可安排了人?”
“王妃所在的院落外布满了我们的人。”秦一道,“就连一只苍蝇也不可能飞进去,服侍王妃的侍女也被提前通知过,不可离开王妃身边半步。”
按理来说,不可能有事。
但祁云宴还是觉得心口一阵不适,当机立断的甩下宾客直奔后院而去。
此时的慕岁宁已经睡熟了。
陷入沉睡前,她的思绪忽然闪出一丝清明来,她今儿虽然累,但在花轿上时已经趁机小憩过,怎么还会困成这样?
但这又不像是被下了迷药一般忽然而来的沉睡……
忽的,某处传来一声细微的咔嚓声响。
慕岁宁连眼睛都没来得及睁开,就感觉身子往下沉去,千钧一发间,她用力将手腕往身侧砸去,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被掩盖在她手臂砸在床沿的钝响之下。
若是巧雀在的话,就能清晰看到慕岁宁所睡的床铺整个儿往下翻了半圈,慕岁宁也犹如被倒进容器一般,消失在了床下那不知何时挖出的一片无尽的黑洞里。
砰——!
房门被猛地推开,房间已经没有任何痕迹。
巧雀从里间匆匆出来,讶异,“王爷怎么就回来了?公主她还……咦,公主呢?公主方才还……”
她话未说完,便闷哼一声,低头看到祁云宴捅进自己腹部的长剑,疼得五官扭曲起来,脸上的人皮面具也因此露出行迹。
祁云宴声音如来自九幽,“是本王疏忽了,原来连荣福造反都只是你主子扔出来的烟幕弹,本王承认,这次是他赢了。但他不会永远都赢的。”
那人真是好手段,能清晰抓得住每个人的最在乎的东西。
但他既还未成神,他也一定有在乎的东西。
他会亲手撕碎他在乎的!
“带下去,不许她死,好好审问!”
诏狱里的手段或许还不够,他有的是手段撬开她这张嘴!
秦一看着毫不掩饰自己阴翳的祁云宴,浑身汗毛倒竖,“是!”
“秦二,即刻派人封锁所有出城的入口,并立即派出城外驻扎的所有人,即刻搜寻王妃下落!”
“对外,不许透露王妃之事,只说是本王珍宝丢失即可。”
“另外派一队人马,即刻围住敬王府!”
旁人不确定是否是那幕后之人的党羽,但敬王一定是!
秦一秦二丝毫不敢耽误,而被设计调离的洛白也在此刻赶了回来,在得知慕岁宁居然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掳走后,即刻道,“找不到公主,我们会提头来见!”
当初衡风小郡王把他们给公主时,他们是存了找出幕后人,为小郡王报仇的心思。
但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们早已真的认可公主这个新主,主子出事,他们万死难辞其咎!
洛白转身便走。
祁云宴望着满屋鲜红的装饰,望着不远处的梳妆台上放着的金色凤冠,眸色犹如地狱之火烧染得猩红,转身往外而去。
可刚走一步,脚下便踩到什么。
婚房是莫惜柔亲手收拾的,她不可能留下什么脏东西。
祁云宴喉结轻动,缓缓挪开脚,便看到了一颗小拇指盖一半大小的翡翠,那样的色泽与质地,只有岁岁今日所戴的翡翠镯子!
祁云宴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回头,发现锦被似有挪动,虽然侍女说岁岁在床边睡了一会儿……
祁云宴的手摸着床沿,很快摸到几粒碎了的翡翠,当即抬手放在床沿,内力震去,这奢华的拔步床当即四分五裂,也露出了床下整个被挖空的空间!
“这是……”
秦二还未说完,祁云宴已经跳了下去,埋伏的刺客立即朝他杀来,招招都是特意针对他而训练过的杀招!
“王爷!”
秦二的心头一惊,便见自家王爷没有半分要退缩的意思,而挥剑斩除的杀气更甚从前,已经带着无所
在乎的戾气,这可是魏凡老将军当年收下王爷为徒时,特意叮嘱过让他决不能带出的戾气呀!
秦二心头焦急,想过去阻拦,但这些刺客武艺之高强,他对付一个都勉强,更别说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洞穴里还不知有多少个!
来人到底是想掳走王妃,还是要借机杀死王爷啊!
前面寒芒一闪,秦二清晰看到一个刺客举刀,出现在了王爷身后,用力的朝刚将剑刺进一个黑衣人心口的王爷身后劈去,目眦欲裂。
“王爷——!”
……
慕岁宁觉得头很疼,身体也一直在颠簸,似乎她正坐在一辆车上,但味道却很不好闻,周遭的空气也充满了干草的气息。
隐约间,有仿佛隔着水幕一般的说话声传来。
“你们是何人,因何出城?”
“我是谁你不知道吗?”男人语带笑意。
慕岁宁只觉得心脏被狠狠一敲。
外头的士兵也是一惊,却闹不清楚莫家家里的纷争,只知道眼前的人是莫家唯一的女婿,莫家如今还了清白,东宫更是蒸蒸日上,哪里敢阻拦,立马就放了行。
慕岁宁试图挣扎,可浑身虚软无力不说,连嗓子也好像哑了,办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是他,怎么会是他,她的大表姐夫焦痕墨,本名焦束羽。
当初他不是跟着谢问的吗?
怎么会出现在金陵!
婚房是大表姐给她布置的,这三日她住在东宫,三夫人也在东宫忙活,那大表姐知道她的婚床下被人挖空了吗?
秦一迅速带人赶来时,只远远看到一辆驮着一车干草离开的牛车。
牛车慢慢悠悠的朝着飘起炊烟的农家而去,他皱眉,“那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