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避无可避
卡西米尔。
灰瞳回到了自己曾经的居所，再次看望自己曾经的老友。
灰瞳熟练的进入了那间陈旧的屋子之中，而老者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抬眼看了一眼灰瞳之后微微的笑了一下示意过后便再度沉默下去。
“.......你......把那东西融进身体里了，对吗？”
双方沉默许久，最终，还是灰瞳率先开口打破的僵局。
“也对，你只能那么做，没有那东西的支撑，你不可能还能活这么久。”
“你把【脊】融入了自己的身体里，对吧？”
灰瞳站起身，后退了两步，双手背到了身后。
有那么一瞬间，灰瞳希望对方能够否定自己的疑问，哪怕是跟她说谎也可以。她不想再失去了。
“对。”
然而，老者面无表情毫无波澜的正面回应了灰瞳。
噗！
咔！
灰瞳毫无犹豫，在老者回应的一瞬间，无数的骨刃破体而出，她双眼晶莹的朝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老者毫不犹豫的挥动了满是骨刃的胳膊，却被直接拦了下来。
老者只是随意的抬起一只手，便挡住了灰瞳的胳膊，而那些骨刃则是直接在接触到老者枯瘦的胳膊的时候直接崩断。
过刚易折，灰瞳催生出的骨骼无一例外，都是纯粹的骨骼，毫无血肉筋脉，基本毫无韧性可言，自然十分的坚脆，在遇到比自己更硬的材质的东西时，自然就会断裂。
“为什么？！”
灰瞳立刻翻身拉开距离远离对方。
“没有为什么，你知道的，对于我们而言，大多数的时候，我们都没有选择权，这是我不得已而为之，也是我的命运，这是属于我的道路，也是我的选择，这是我们的命运，也是这片大地的路途。”
老者站起身，眼神冷漠的看着灰瞳。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所生活的这片大地，真的能够被拯救吗？我们，真的有被拯救的资格吗？”
老者朝着灰瞳逐步前进着。
“在卡西米尔，父亲能够为了钱出卖妻子与孩子，孩子为了钱能够抛弃父母，兄弟姐妹之间因为些许原因便足以自相残杀，平常的路人可能仅仅只是因为些许原因便再也没人见到过他一次就此消声灭迹，而这一切的一切，皆是因为骑士竞技。”
“我在这里待了数十年，也看着这座城市日升日落了数十年，这里发生的每一件事大大小小我都能感受的到。人们的情绪，人们的感受，人们的诞生，人们的死亡，人们的哀怨，还有怒火，我全部都能感受得到。”
老者的身形逐渐开始肿胀膨大，血肉与骨骼逐渐突破肌肤的限制，原本放在老者身边的“遗物”也被逐渐膨胀的躯壳吞噬融入了体内。
灰瞳感受得到，自己的老友已经不仅仅是自己的老友了，一种更为熟悉但是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遇见的东西正在与她的老友逐渐融合。
狭窄的空间很快便无法容纳对方巨大的块头，扭曲病变的头颅被无数肿胀流脓的肿块与菌体所淹没。
骨骼突破血肉肌肤的限制刺出体外，血肉畸变蔓延攀附其上，神经与器官复数增长，无数张嘴和眼睛一齐朝向灰瞳，一张一合之间，不断的吞食着理智与希望。
灰瞳后退一步，收回身上的骨刃转为骨矛，掰断一根朝着自己曾经的挚友便丢了过去。
噗！
骨矛轻而易举的命中了过往挚友的身躯，刺穿了血肉与肌肤，击碎了骨骼与内脏，随后被不断肿胀的血肉吞噬挤碎，随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
灰瞳明白，现在光靠自己已经不可能解决问题了。
于是，灰瞳转身快步离开了这里，趁着这座陈旧的房屋还没有被老朋友挤碎，先一步离开了那里。
她并没有后悔赶走罗德岛的一行人，因为她明白，这是属于自己的战斗，她不能把别人也跟着一起拖下水。
轰！
身形畸形肿胀扭曲怪异的老者大吼一声突破了屋顶，冲破了房屋逐渐朝着城市内部走去。
！
灰瞳立马转身，毫不犹豫的朝着老者甩出两把骨镰，把手处连接着两根类似于筋腱的东西，另一头则是连接着灰瞳的双臂。
噗！
咔！
两只骨镰一只勾住了老者身上的血肉肿块，另一只则是勾住了老者身上突出体外的骨骼，灰瞳尝试拉住老者，却无济于事。两把骨镰上连接的筋状物瞬间崩断，就连丝毫的迟缓都没有造成。
是数量不够多吗？还是因为自己这里的力道太小？
数量不够多的话，那就把数量加上去！
“灰幻·仿神。”
灰瞳回想起祂曾经的模样，身形逐渐发生变化，双手的结构与布局发生了变化，原本的五指变化为了八指，偏向一侧的手掌分布也变成了偏向中心的大号分布配置。
小臂处额外长出了数根如同鱼叉一般的骨骼，臂围额外增粗，体型增长几近一倍，体内骨骼筋脉分布大幅度变化。
灰瞳抬起了双手，瞄准了老者的后背。
噗！
一根手指如同链刃一般发射了出去，手指的后方连接着一节节如同脊柱一般的骨头，不断的延伸着。
“给我停下来！！！！”
灰瞳十五指齐射，外带双臂上的所有如同鱼叉一般的骨骼，全部都扎进了老者的后背，再猛一用力，有那么一瞬间，老者真的停滞了一瞬间。
老者缓慢的回过头来，注意到了灰瞳。
“艹，药剂。”
灰瞳连忙收回链爪，但是问题在于，老者身上不断增生的血肉畸变导致那些手爪都被死死的卡住了，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已经拿不回来了。灰瞳直接就被拽飞了起来，跳到了老者的背上。
“好啊，老伙计，乖乖的待着别动！我来给你拆拆背来了！！”
灰瞳把胳膊一把怼了进去，扯出来了四五根手爪，随后利用锋利的手爪依次把其他的手爪挖了出来，就在此时，老者也意识到了灰瞳正在自己的背后，缓慢的伸出了布满恶心的肿块与脓包的胳膊摸向了后背。
随后，灰瞳向下纵身一跃，躲过了老者伸向后背的大手，在空中的时候甩出右手的八根手爪缠住对方的胳膊顺势荡秋千荡到了老者的肩头，收回手爪之后直接一把抓向了对方的眼珠子。
“吼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