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偶然与必然
“当然不是啊，你以为她是超级计算机啊？啥算力能扛得住这么嚯嚯啊？多线程运行本来就占内存，还想分屏切控？觉得自己散热太够用了是不是？你以为这是在乌萨斯啊？把处理器往外面一丢造个结实点儿的壳子就可以自己降温？我们只是数据互通同时共享一个频道而已，你真的以为她能够一个人控制所有的机体？”
执行没绷住笑了出来。
“明明你们从任何角度来说都是一模一样的！别想蒙混过关！”
阿斯卡纶稳住心神，质问着执行。
“啊，那是因为我们实际上都是根据主体的记忆瞬时复制移植出来的，实际上我们和本体基本没啥区别，不过实际上我们还是单独存在的不同生命，拥有自我意识，不过要是死掉了可就真的没有第二次机会了，不过自己的记忆和情感都会被实时上传到终端服务器里，下一次的复制的时候也会跟着一起被复制到下一个身上，四舍五入，我们也算是跟着一起复活了，所以我们对于死亡啥的基本都不是很在意的。”
执行被阿斯卡纶压在身下的无首躯体一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
阿斯卡纶沉默了，不知道是因为无语还是因为什么。
“好了，想够了没有？够了那就从我身上起来，有什么想说的我们可以边干活儿边唠，我的第四十五次维修自检还没有完事呢。”
阿斯卡纶起身，执行自己站了起来，从阿斯卡纶的手中拿走了自己的脑袋，放在了桌子上，操纵着身躯进行自我维修，同时和阿斯卡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不知道为什么，主体在前不久关机了，可能又是因为能源不足的原因，和我们这些特殊型号的机体不同，人家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初代机，原型制作的原型，堪称这片大地上行走的奇迹，那可是正儿八经的老东西了，能运行就已经是个奇迹了，能源不足啥的倒也是在预料之中，但是......啊对了帮我把那个盖板捡回来谢谢。但是问题在于.......”
执行接过阿斯卡纶递过来的盖板，一边重新焊接着一边继续说道。
“在不久之前，我感觉到服务器也开始失灵了，就连数据同步都是慢半拍的，时不时还会有数据丢失，传输速度也慢了一大截，就好像在0和1的代码赛车专用赛道上洒满了橡胶粒一般。不是不能快，而是快了丢的数据更多，慢一点儿反而还能保存更多的数据。”
“虽然听上去很莫名其妙，但是我很确定，这一切都是一场大事件发生之前的预兆，先是主体关机失联，然后又是服务器传输开始出现问题，现在根据你们带回来的情报，灰瞳她又出现在了卡西米尔，我敢打包票，镇压那几个家伙估计大概率也在卡西米尔。而且卡西米尔肯定会发生大事儿，只是可惜你们大概率是没有那个资格去参与了。”
执行略感遗憾的说道。
“卡西米尔？那里到底有什么重要的？”
阿斯卡纶不明白卡西米尔到底有什么重要的。
“重要的东西可多了去了，多到我追根溯源的详细讲解连三天三夜也讲不完，那里面发生过的故事，光是文字简略描述都能写出来三本书。要是单独陈列出来一串目录，哪怕不是起步万字打底，连五位数怕是都搂不住！”
执行若有其事一般的说着。
“真有你说的那么邪乎吗？要是卡西米尔真的发生过那么多事情，那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阿斯卡纶满面怀疑，几乎一个字都不相信执行方才的话语，但是好奇心却又在心底作祟，使她不由自主的将话题延续下去。
“这就是最重要的一点了。”
执行自我维修完毕之后，将头颅从桌上拿起，重新安放在脖颈上，转过身来看着阿斯卡纶。
“刚才的那些事情，既存在，却又不存在，它可能已经在发生了，也可能已经过去了，或许在未来可能会发生，或者压根儿就不可能发生！这就是问题所在，我们无法确定，我们现在所处的道路上，未来会不会真的发生那些事情，而现在，灰瞳在卡西米尔弄出来的事情已经像我们揭示了谜底。”
执行默默地叹了口气。
“这一切必定发生，而且无可避免，无论你们如何去阻拦，纵使用出各种手段，你们还是无法避免这场发生在卡西米尔的浩劫，命运可以改变，但是，谁能知道改变后的命运是否会通往一条未来更加凶险更加凄惨的道路？正因为无法预知，所以我们之中的大部分人都成为了见风使舵的应对者，而非直面命运的挑战者，可惜，在这场意志之战中，我们不欢迎应对者。”
“应对者？难不成我们之中还有能预知未来的？还是说你们那里有？”
阿斯卡纶没绷住，笑了出来。
“我们这里曾经有，现在也有，而未来........不会再有了，祂不会去这么用的，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我们现在仍未得知计划的全貌，细节，我们需要细节.......下一步完全无法预测，为什么是卡西米尔？为什么？那里现在究竟会有什么？为什么那东西会让灰瞳不惜对她们痛下杀手也不肯回来？为什.........不........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
执行说着说着突然开始沉思起来，在思索了一阵子后，她猛然想起了些什么，一把回身把桌子上的工具扫了下去，跑向工程部的另一个角落，拽回来了一块白板，拿着记号笔开始在上面画着些什么。
根据博士等人带回来的情况来看，以及部分在卡西米尔与本地人交谈之后得知的情报来看，执行逐渐分析着各种可能，最终，执行在板子上画出了一只造型夸张如同失去了羽毛与皮肉的翅膀模样的巨型镰刀。
“完蛋，就是这东西，卡西米尔八成概率要毁。”
执行一口能量液好悬没堵管里，硬是主动咽了下去才没把管道堵死。
“这是什么东西？”
阿斯卡纶不解，为什么这东西会让执行如此惊慌？
“这东西？”
“这玩意儿是祂的一部分，内部蕴藏着祂的各种记忆和经验，只要得到那便是如同经历了无数年的苦修与磨炼，就算是个小孩子都能与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战场杀神相战百合不止，谁能搞到手谁就能无敌与天下，更别提这东西大概率有能续命的功效，而且作为祂的一部分，八成是具有祂当年的部分权柄在里面的，就算没有这些，这部分躯壳本身就算得上是这片大地上的神兵利器了，谁不想要？别的不说，在当年的时候，你可曾看见过祂败过任何一次？”
执行捂住了脸，心中满是无奈。
.......
阿斯卡纶沉默了，执行说的对，仔细想想，从初见到失踪，那个怪人都至今未尝一败，虽然那家伙出手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只要那家伙出手，就绝对不会输。
“祂当年可是曾经奔着登神去的，只是可惜失败了，不然，这些东西可能就是如同巨兽神明之流，甚至可能拥有自己的意识与灵魂，甚至可能成为一个单独的个体或者是化作人类模样行走于世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