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前来查案

北若卿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沉声道:“人在哪儿?”

小鱼儿喘着气儿答道:“玉香楼蕊儿姑娘的放里头。”

玉香楼?这名字听着甚是熟悉啊。

突然,北若卿似是反应过来什么,顿时脸色大变,急忙一把拽了小鱼儿便朝着玉香楼奔去。

身后,玉紫赦神色漠然,正欲转身离开。

嘉禾公主忽的轻轻开口叫住他:“七皇兄,北若卿一心记挂着三皇兄,如此不知廉耻之人,七皇兄还要护着她吗?”

脚步倏地顿住,玉紫赦清冷的声音瞬间笼上一层寒意,背对着嘉禾公主,冷声道:“你若再有对她不敬之举,即便是陛下,都保不住你。”

此话一出,瞬间,嘉禾公主似是被人丢在冰水里了一般,一股窒息感油然而生,浑身冰冷,刺入骨肉里。

半个时辰后,北若卿站在玉香楼门前,满头黑线。

好歹玉香楼也是京城里头排的上号的名流之所,此时,竟是一片狼藉,大门被砸了个稀烂不说,站在门外,都能听见里面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被人拆了房梁似的。

北擎夜的叫骂声,正是从这里面传来。

“你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居然敢背着老子去欺负我家妹子?谁给你的脸?你的尊臀吗?”

北若卿:“……”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不就是缠我家妹子的美貌吗?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家妹子花容月貌,你算个什么鸟人?”

北若卿:“……”

北小姐大概是第一次见识到自家大哥骂人的本事,说实话,泼妇骂街的阵仗,也不过如此了。

玉香楼的姑娘们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正抻着脖子往里面瞧,却奈何楼内灰尘弥漫,且打斗声不断,也没人敢进去。

见状,北若卿无奈,扭头对小鱼儿吩咐了句什么后,小鱼儿便麻利的见缝插针,钻出人群。

北若卿这才漫不经心的拎起裙子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眼前一红,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头顶上,遮住了北若卿的视线。

她抽搐着嘴角,将头顶上的东西拽下来一看,登时火冒三丈,怒道:“谁他么大白天扔肚兜?”

话音未落,一道亮丽的身影从天而降,北擎夜手上金骨扇朝着对面那人一指,理直气壮道:“他!”

说完,北擎夜摇头晃脑的感慨道:“堂堂三王爷,光天化日之下,偷女人的肚兜不说,还擦女人的脂粉,还要不要脸了?”

闻言,北若卿扭头看去,这一看,险些没吓死。

玉墨严脸色漆黑的站在大堂中央,顶着满头满脸的脂粉,唇上的唇脂鲜艳如血,像是偷用女人的额化妆品结果弄巧成拙的变态。

画面一度十分辣眼睛。

北若卿嘴角一抽,哭笑不得道:“三王爷这是,新癖好?”

玉墨严脸色猛地一沉,恶狠狠的瞪了北若卿一眼,咬牙切齿道:“你闭嘴!”

吼完,他将视线投向一旁看好戏的北擎夜身上,吹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咬牙道:北擎夜,你今天是存心找茬?“

闻言,北擎夜嗤笑一声,鄙夷道:“本公子闲来无事打狗罢了。三王爷可别对号入座。”

打狗?普天之下敢当众骂他玉墨严的,也只有眼前北家这兄妹二人了。

一时间,玉墨严脸色顿时更加难看了,眼中迸射出一抹狠厉,“很好,本王今天倒是要看看,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本王面前放肆!”

他话落,玉香楼外,忽的一群带刀侍卫鱼跃而入,楼里原本还有几分脂粉气,此时这群侍卫一进来,瞬间便被他们满身的肃杀之气遮掩了去。

北若卿掀起眼皮子,嫌弃道:“逛青楼还带这么多人,你该不会是喜欢那种时候被人围观吧?”

她故意说得暧昧,果不其然,玉墨严一听,登时气白了连,咬着牙瞪向北若卿,“放肆!北若卿,你还知不知道廉耻为何物?”

北小姐点点头,心道:廉耻?那不是你这辈子都没有的东西么。

不过,北若卿向来拎得清,眼下关键问题是,她家这浪荡子大哥,打了皇室子弟。

这要是真的论罪,只怕是北擎夜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可玉墨严和北擎夜怎么会在这里打起来?

难道是为了争头牌?

北若卿顿时,心中的嫌弃更深了。

玉墨严一眨不眨的盯着身前的女子,见她眼底的情绪越发冷漠,心似乎漏了一拍般,渐渐沉入谷底。

从前跟在他身后的女子,好像与眼前这人渐渐分离开来。

他想抓住,可身为皇后嫡子,他满身的傲气却不容许。

思及此,玉墨严冷冷的扫了北若卿一眼,“此地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滚。”

北若卿无语了,翻了个白眼,鄙夷道:“朝中明文禁令,朝中大臣乃至皇室子弟,不得出入这种风月场所,我不该来,三王爷就该了吗?”

“北若卿,本王的忍耐是有限的!你北家不过是卑微商贾之家,你有什么资格过问本王的事?”

玉墨严一声冷喝,险些喷北若卿满脸的口水。

他是气急了。

她脸一垮,抬起袖子挡在脸前,“好好说话,不下雨成么?”

好歹也是个王爷,怎么这么不讲究呢?

北若卿嫌弃的都快冒烟了。身旁,北擎夜将北若卿一把拎了起来,指着玉墨严,一脸炫耀道:“妹子啊,你可看清楚了这小人的嘴脸了吧?哥哥我为了守株待猪,生生的在这儿睡了几个月!”

守株待猪?谁是那头猪?

北若卿情不自禁的额朝着玉墨严看了过去,登时眼角一阵狂抽。

还真像是一头粉面油光的……白皮子猪。

她推开挡道的北擎夜,缓缓走到玉墨严跟前,语气疏离道:“三王爷说的对,北家不过商贾之家,可国法中没有规定商贾之家的子弟不能来此处寻欢作乐。倒是三王爷,不妨想一想,今日之事若是传到陛下耳中该如何解释。”

北擎夜在一旁,笑的脸都要开花了似的,他家这妹子虽然不骂人,但是戳人心还是够狠的。

玉墨严今日行踪鬼祟,他就是故意闹事,砸了玉香楼,好让这厮无处可躲。

玉墨严双手负在身后,闻言似是笑了下,不过笑意不达眼底,反倒是有几分凉意,“本王前来,查案。”

“你说什么?”

北若卿一怔,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来看向玉墨严。

玉香楼虽然是风月之所,可北若卿也大概听说过,这里的女子只卖艺不卖身,况且都是些落难之人,都颇有些风骨。

况且上次,毓秀斋生意不佳时,没有人愿意买毓秀斋的东西,正是穆友带着这楼里的女子前去帮忙。

虽说是举手之劳,可这份心意在,北若卿顿时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

玉墨严冷冷的勾起嘴角,慢条斯理的拍了拍身上的脂粉,道:“玉香楼营生不正,手段卑劣,本王奉旨前来查案,现已查明,情况属实。所以,这楼里的每一个人,本王今天都要带走。”

“玉墨严,玉香楼几时营生不正?又几时手段卑劣了?”

北若卿凝起眉头,眼睛死死地瞪着玉墨严。

奉旨查案?京城那么多不正当的营生他不查,偏来此处?

玉墨严轻笑一声,捻起身上残留的脂粉,意味深长道:“这脂粉中,有让人沉迷此乐,迷失心魂的药物,而这些东西,都是此楼中女子所用。人证物证皆在,你还有何话说?”

北擎夜面无表情的看了玉墨严一眼,扭头不动声色的朝着门外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一点头,消失在人群中。

北若卿倒吸了口冷气,“玉墨严,到底是玉香楼有罪在先,还是你故意而为?”

玉墨严睨了她一眼,扬起下巴,沉声道:“这是给你,还有北家提个醒。即便你日后能够嫁入皇室,可北家终究不过是商贾之家,在权势面前,不堪一击。若你执意与本王,或者母后作对,北若卿,玉香楼的今日,便是你北家的未来。”

他说完,吩咐道;“搜,本王倒是要看看,这玉香楼内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侍卫们顿时四散开来,顺着楼后方向和楼上搜去。

然而就在这时,不知是谁一声惊呼,“着火了!玉香楼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