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气泡投篮

周冷考完第一天，早早回家，再一次带着大黄前往冰霜巨树下修炼。　　第二天一大早，周冷回到小如村，手机冒出一些信息。　　好几个未接电话，点开一看，备注是“江晏，副组长”。　　江晏是周冷在开拓公司的直属上级，管着几十个切割魔兽的员工。　　周冷点开聊天用的武信，看到江晏发的文字。　　“周冷，今天晚上要到一大批货，你务必前来！”　　“怎么不接电话？”　　周冷回复道：“我昨天修炼，关机了。”　　随后，周冷打开好友胡毅的留言，胡毅发的是语音。　　“哈哈，笑死我了。江晏那傻鸟让我晚上去上工，他脑子是不是让驴蹄了？我都跟他说高考高考，他说就算天塌下来也要去。我骂了他一句，挂了电话，估计又要给我穿小鞋。”　　周冷发语音回复道：“不要理他，武考要紧。等武考完，咱俩再去公司。”　　刚说完，江晏发来文字。　　“周冷，在公司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都不来，这让公司怎么培养你们？”　　周冷回复：“江组长，我这几天在高考，已经提前请假。”　　“我知道，我也能理解。但昨天实在缺人手，你就不能为公司着想？”　　“我正在高考。”周冷道。　　“你和胡毅来公司切割魔兽，对你俩没什么影响，说不定锻炼一下还能提高成绩。有些话我就不多说了，你如果还想在公司好好干，就要遵守公司的规章制度。”　　“哦。”周冷回复了一个字。　　一路跑回家。　　今天是周六，李霖瀚休息。　　前往考场的时候，李霖瀚也跟着上了车，后座上，周冷坐在李霖瀚和张美琴之间。　　周冷与张星烈默契地相视一眼，一起聊天。　　下了车，张星烈低声道：“今天考试完，在四号通道外集合，咱们去武道商城逛一逛，然后再上车。”　　周冷点点头。　　再次进入四号考场，眼前与昨天完全不一样。　　四号考场内，一道布帘横切场地。　　布帘偶尔扬起，显露出一张张“魔化弹珠桌”。魔化弹球桌最尽头，也横着一道布帘。　　周冷在学校使用过魔化弹珠桌，尖子班的学生每天可以练习，一些同学家也有。　　五万多一台。　　第一次叫号，周冷在列，与二十个同学一起进入。　　周冷坐下。　　弹珠桌三面遮挡，正对面是白色显示屏，也是受力区。　　显示屏上慢慢浮现黑、红和蓝三色格子，随后消散，接着又慢慢浮现。　　每个格子大拇指指甲盖大小。　　在周冷面前，摆放着一大筐的黑、红和蓝三色磨砂弹珠，约黄豆大小。　　“每个人有十分钟的熟悉时间，请大家珍惜。”　　周冷伸手触摸弹珠，远比光滑的豆子更容易抓住。　　周冷两手分别挑选一红一黑弹珠，同时向前方两米远的显示屏甩去。　　啪……　　两个弹珠同时抵达碰触显示屏，好像只响了一声。　　红色弹珠精确击中红色格子，黑色弹珠则落在黑色格子边缘。　　屏幕上没有弹出任何分数。　　力度不够，魔化力量也没有检测出真气的痕迹。　　周冷却依旧不使用真气，不徐不疾弹射各种弹珠，准确率越来越高。　　三分钟后，周冷气达十指，两手捏起两粒弹珠，轻轻一弹，两粒弹珠齐飞。　　啪！　　弹珠正中对应颜色的格子，落在桌面上，滑回筐里。　　+1，+1……　　这时候，其他弹珠桌发出密集的噼里啪啦的反弹声。　　周冷依旧不徐不疾，慢慢感应或观察真气、弹珠、显示屏、自身力度，等各种细节，慢慢记忆。　　这时候，屏幕上往往几十个格子同时出现在屏幕上，陆续消失，又陆续浮现。　　七分钟后，周冷突然目光一凝，两手竟然化作残影，连续不断取出弹珠探出，弹向显示屏。　　周冷不再低头看筐子，双目只盯着前方的显示屏。　　当手抬起来的时候，余光看到手中取到什么颜色的弹珠，就弹向什么颜色的格子。　　这样，不仅节省了低头时间，也节省了初次判断取什么颜色球的时间。　　这种方法，对反应和真气要求极高。　　一开始，周冷还偶尔弹错，但从第九分钟开始，尽数命中对应颜色。　　监视器大屏幕前，王搏熊与卢副局长众人紧紧盯着周冷一个人的各角度画面。　　“这小子，有点东西啊。”　　“他的内功老师很可能说的是真的，历经大难，淬炼意志，更进一步。这种事，很常见。”　　不多时，为时5分钟的弹珠考试正式开始。　　在屏幕上的倒计时的“1”消失的一瞬间，周冷两手闪电般落下，疾风般弹出两个小球，接下来，前方的显示屏上，响起骤雨击打窗户的密集声音。　　啪啪啪啪……　　屏幕左上角接连不断冒出“+1”，甚至因为太快，屏幕上同时排列几十个“+1”。　　周冷双目盯着屏幕，余光观察两手的弹珠，两手形成残影，不断弹出。　　一分钟后，周冷的速度再度加快。　　取珠如信手拈花，弹珠似指上飞雷。　　5分钟一到，监视室中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换算成百分制，这次的得分，应该是满分100分。”　　“看看真气操控的第二考吧。”　　众人静静等待。　　许久之后，真气操控的第二场开始开始。　　考官道：“这一场的“气泡投篮”，主要考验真气的巧、轻与准。每个人，有十个大气泡的尝试练习机会，请大家按照学号入场。”　　第二道布帘揭开，露出一排十个标准篮球架。　　很快轮到周冷。　　周冷等十人走上前，站在篮球架的罚球线前。　　在罚球线的前方，摆放着一个魔化气泡机，像是一个小型塑料炮台，半人多高。　　随着考官一声令下，气泡机中喷出一个与篮球一样大小的大气泡，轻飘飘飞向每个人。　　“啪……”　　“啊……”　　一个考生在伸手碰触大气泡的一刹那，气泡炸开。　　后方的考生看得心里一寒，气泡投篮是众多武考内容中，最难的之一。　　周冷看着大气泡飘过来，运使真气，直达手掌。　　手掌伸到大气泡下方，真气吞吐，巧妙地使用卸力等手段，触碰大气泡，而后向上一抬，气泡缓缓上飞。　　如手托雾。　　在飞过头顶的时候，周冷伸出手，像拍排球一样，但以极慢的速度，让布满真气的右手轻轻拍过去。　　手如棉絮，气似微风。　　完整的大气泡缓缓飞向篮筐。　　大气泡顶端擦着篮筐的下方掠过，没能进入篮筐之中。　　即便如此，后方的考生齐刷刷望着周冷背影。　　因为其他九个气泡中，最好的一个也是在离篮筐一米外炸开。　　周冷陆续尝试，从第五个开始，便可以成功投中，只是碰触篮筐后炸开。　　第十个的时候，气泡竟然精准且完整地从篮筐中落下。　　如满月落井。　　监视室中，众多高阶武者们纷纷点头。　　“这小子……”　　正式考试开始。　　周冷将一个又一个大气泡精准完整地投中篮筐，并从篮筐之中落下，不伤分毫。　　只是在投第八个的时候，在下落过程中稍稍偏离，在穿过篮筐的时候破碎。　　第九与第十个，全部完美穿过篮筐并落下。　　监视室的考官们纷纷点头。　　“他真气控制的总分应该是99分，如城历史上没人满分，但99分不超过二十个。”　　“他第八个失败后，后面两个竟然完美全中，这份意志和心态，更值得称赞。”　　“安全起见，还是单独二次检查吧，毕竟已经上报了，上面也同意了。您说呢，王大队长。”卢副局长望向王搏熊。　　王搏熊也望着卢副局长，许久不说话。　　卢副局长面带微笑。　　王搏熊缓缓道：“卢副局长，你是主考官，我只负责守卫考场安全。我个人认为没有必要进行二次检测，但如果主考官坚持，我遵循纪律，不反对。”　　“好，那就二次检测。”卢副局长笑呵呵道。　　周冷长长松了一口气，背起书包，走出四号考场后门。　　高考，彻底结……　　十多个考官站在前方，宛如一堵高墙。　　卢副局长面带和善的微笑，将证件举到周冷面前。　　“周冷同学你好，我是卢奇铭，如城市教育局副局长，也是如城大学考场的主考官。我们发现你的排名上升异常，经过上级批准，对你进行二次检核。希望你能配合。”　　周冷竭力压制突然加速的心跳，静静望着卢奇铭。　　卢奇铭收起证件，依旧面带微笑。　　“周冷同学，你不要着急，放宽心。我们也不相信你有问题，只是你成绩提升太高，所以进行常规的复查。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你的。我个人觉得，你的成绩名副其实，但国家法律不能违反，是吧？”　　卢奇铭声音和善，语气柔和。　　其他考官沉默不语。　　周冷点点头，道：“那是不是需要这里武卫部的最高长官保证合法？”　　卢奇铭笑呵呵道：“好，我这就联系。”　　卢奇铭拿出手机，当众联系王搏熊。　　“王搏熊大队长说，他可以出面参与监考。”　　“谢谢。”周冷道。　　很快，王搏熊走过来，仔细看了周冷一眼，缓缓道：“我就是这座考场的最高级别武卫，愿意配合你，保证检查过程合法、合规、合理。”　　“谢谢前辈。”周冷微微低头施礼道。　　王搏熊点点头。　　周冷跟着一众考官进入备用考场，在更多的摄像头之下，从测定真气总量开始，进行完整的重新武考……　　四号通道外。　　张星烈疑惑地望着四号通道，看向门口的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