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摔杯为号

“公子,我来跟他说。”

姜沛走上前,打算用拳头跟苗长蒲好好‘聊聊’。

李九霄按住姜沛肩膀,姜沛知道公子没打算动手,不由得急了:“这家伙怎敢冲撞公子,不给他点颜色瞧瞧如何让他长记性?”

“来者是客人,岂有喧宾夺主的道理?”李九霄笑着说。

苗长蒲这才开始认真打量李九霄。

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被李九霄身上那股气质吸引了片刻。

有一点连苗长蒲都承认,那就是李九霄长相太过英俊帅气,如同从古画里走出来的翩翩公子。

想到这儿,苗长蒲脸色垮了些许。

要是这张脸属于他就好了,那他就能填补自身缺陷,成为名副其实的‘太子’!

“你就是李九霄吧,久闻不如见面,果真是人中龙凤。”苗长蒲开口。

李九霄同样在打量苗长蒲。

苗长蒲虽然长得高,但身材比较瘦弱跟竹竿似的,除此之外脸上还有许多麻子,看上去甚是丑陋。

察觉到李九霄异样的目光,苗长蒲哼了声:“刚刚我说的话,你可听见了?”

李九霄回过神,风轻云淡说道:“这些都是我的部下,以保护我的人身安全为己任,你让他们离开不合适。”

苗长蒲,“那你就别想参加我苗府家宴了!”

双方僵持不下。

姜沛和申屠建业已蓄势待发,只能李九霄一声令下。

这时赵德全闻声匆匆赶来,对李九霄赔笑:“李大人没必要带这么多部下,毕竟苗少风邀请的只有您罢了。李大人若是不放心,可以携带两名信得过的随从入内,这样一来苗府就不会阻拦,您觉得呢?”

看似双方各退一步,实则李九霄吃了大亏。

但凡李九霄脑子没病,都不可能答应这种条件,所以痛快拒绝了。

赵德全脸色不太好看,李九霄都快要死了,还不给他面子!

不等赵德全再次开口,李九霄转身打算离去:“既然苗府不欢迎我,我还有什么必要来?”

“李大人,等一下!下官去跟苗老爷交涉一二,替您争取这个权利。”赵德全急忙追上去,生怕李九霄逃出掌心。

得到李九霄的允诺,赵德全连忙找到苗少风。

苗少风听闻之后笑着说:“赵大人杞人忧天了,不过是十余人罢了,我府上坐拥上百精兵,还拿不下他么?”

“老爷的意思是……”赵德全迟疑。

苗少风眸光骤然冰冷,“关门,打狗!”

赵德全眼睛一亮,恭维道:“老爷英明,小人这就去跟李九霄交涉!”

不一会儿后。

李九霄等人被领入苗府主殿,苗少风热情上前问候。

“咦?”苗少风察觉到异样。

“苗十八呢?他不是跟你们回来的么?”

李九霄淡笑:“苗管事半路闹肚子,带着人去医馆看郎中,待会才能回来。”

苗少风点了点头:“这老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一旁的姜沛忍住笑意,因为他知道苗少风不可能再见到苗十八了,老东西已经被他一刀劈死。

申屠建业把手里的木盒递到苗少风面前,站在苗少风身旁的苗长蒲双手接过,苗少风方才笑逐颜开:“李大人实在是客气了,是小人邀请您到我府上喝酒,岂有让李大人备礼的道理?”

“这箱子里是什么?沉甸甸的……”苗长蒲询问。

李九霄含笑:“是一件珍贵的宝物,待会喝酒之后才能打开,否则就没意思了。”

苗长蒲越发好奇,打量着箱子喃喃道:“到底是什么宝物,这般神神秘秘的,莫非是遗失了许久的绝世珍宝?”

无人回应。

苗少风请李九霄落座,赵德全坐在他对面。

李九霄被排在了末位,与其地位不相符,但李九霄没有提出异议。

三杯酒下肚,李九霄直入主题:“本官听闻玉泉县有流寇犯案,意图召集流民与朝廷作对,可有此事?”

赵德全笑着说:“李大人多虑了,玉泉县好着呢,岂会有流寇造反?”

“不对啊……”姜沛开口。

“我们从京城过来,路过好几个村庄都因为雪灾死绝了,这就是赵大人说的玉泉县好着呢?”

“呃……”

赵德全明显心虚,下意识望向苗少风。

苗少风眼睛眯了眯,皮笑肉不笑:“如此说来,李大人是来兴师问罪的?”

李九霄,“不然呢?”

苗长蒲毫不客气哼了声,出言讥讽道:“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罢了,就凭你也配来玉泉县兴师问罪?就算玉泉县有什么流寇犯案,也轮不到你来插手!玉泉县乃是我苗家的天下,别把自己当一回事!”

姜沛等人不为所动,因为李九霄早有吩咐,不让他们轻举妄动。

赵德全和苗少风都盯着李九霄脸颊,意外发现李九霄听闻苗长蒲的话后表情并无异样,反而一如之前平静。

“赵德全,你也是这个意思么?”李九霄甚至还有心思兴师问罪。

赵德全回过神,脸上露出奸诈狡黠的笑容:“确实是这样的,玉泉县不是下官说了算,也不是大人您说了算,更不是上京那些贵人们说了算。这是苗家的天下,在这一亩三分地之上,苗家才是主宰!”

李九霄微微颔首,“我算是听明白了,你这是吃着皇粮反朝廷啊。”

赵德全原本有些心虚,目光余角瞥见苗苗少风之后心中大定,不由挺直腰杆:“你这么认为,也不是不对。”

姜沛呵斥:“大胆赵德全,身为朝廷命官居然伙同流寇造反!”

啪!

赵德全拍案而起,直勾勾盯着李九霄等人:“笑话!我还真就造反了,你们又能怎么样?”

“你们不是想来查玉泉县城的流寇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那些流寇都是苗家养着的,流寇造反也是苗家的意思!”

“今天你们走不了了!”

赵德全原以为主动挑明之后李九霄会感到恐惧,脸上至少会有些许慌张。

然而——

他又一次猜错了。

李九霄表情如初,始终没有太大的波动。

反而让赵德全感到丝丝不安。

苗少风眉头紧锁,发胖的脸同样皱了起来,使得原本就狭小的眼珠子看上去就跟绿豆似的。

“你对我们要造反这件事似乎不觉得意外?”苗少风开口。

李九霄好笑。

苗少风想造反,他何尝不是在为造反做准备?

迎着众人凌厉的目光,李九霄端起茶盏抿了小口:“你们就不好奇,我刚刚给你们送的大礼是什么?”

几人反应过来,纷纷看向苗长蒲身旁的大箱子。

在苗少风的授意之下,苗长蒲匆忙打开盒子,掀开盖的刹那一股浓烈血腥味扑面而来,让苗长蒲胃部翻涌差点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赵德全捏着鼻子上前,赫然看见箱子之中躺着颗血淋淋的人头。

“是,是苗十八?!”

苗少风脸色巨变,嚯地扭头盯着李九霄:“你把苗十八杀了?”

“如此说来,你早知我苗家有反心?”

李九霄不语。

苗少风深吸了几口气,旋即笑容爬上脸颊:“我是该赞你聪明,还是骂你愚蠢?既然你知道我苗家要反,为何还要跑来苗府送死?”

话音落地,苗少风摔杯为号,数十刀斧手出现在殿内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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