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异变
吴三爷听的大皱眉头，摇头道：“不可能，张家人长生，已经够恐怖了。”
“你不知道，不代表就不存在。”
陈文锦摇了摇头，笑着道：“未知的，才是最恐怖的。有些真相，一旦被认知，那就代表着生命走到了尽头。”
说实话，她不太想搭理吴三爷。
在她的认知中，哪怕眼前之人无论是神态容貌，都与吴三省一模一样。
但终究，是另外一个人!
陈文锦看了看张小哥，又看向姜羽。
迎着她的目光，姜羽点了点头：“确有其事！”
张家的起灵人，与其说是修改历史。
不如说一—
是在修补、完善残缺的历史。
那一段，被门虫截断的时空，那埋藏在永恒魔境中的恐怖真相。
那一个失落的神陨时代！
应。
几人短暂的交谈，张小哥那边，也得到了来自玉茧的回
沧桑的语调自玉茧中回响，不属于世间任何一种古老的无言。
下一刻。
张小哥如遭雷击，浑身剧烈颤抖，额头流下豆大的汗珠。
“他的精神在动荡，有东西在冲击、蚕食着他的意识。”
阿柠眼睛一眯，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伸出雪白如玉的手掌，刹那间按在张小哥的后背上。
眉宇有璀璨的金光闪烁，一道道金色印痕浮现，勾勒成一枚夺目的符号
始一出手，她就用尽了全力。
张小哥稳住身体，深吸一口气道：“他回应我了……他是张家的初代起灵人。”
“第一代张起灵？”
姜羽抬起头，观望着洞顶玉茧。
起灵，只是一个代号，每一代张家族长，都以起灵为名。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张家的初代起灵人。
“他躲在里面干什么？”阿柠问道。
张小哥揉了揉太阳穴，脸上依旧残留着痛苦：“他在依靠着陨玉的力量，抵抗来自冥冥之中的侵蚀，保存着记忆之中的秘辛。”
“我想起了一些事情，想起了我们在青铜门后的经历.…..…..
“你还记得，对不对？”他抬头问道。
“是的。”
姜羽点了点头，“自始自终，都没有忘记。”
张小哥低声轻叹，脸上有着没落：“原来我都已经忘记了，祖先的荣耀，就在不久之前..……..
这样的天授，对于普通人来说，可以说是一种诅咒，如同牵线木偶，去做一件和自己人生，完全无关的事情。
每一次的发生，都会失去记忆，人生被分割成无数个无头无尾的岁月.…...
不知道自己爱过谁.……..
也不知道自己被谁爱过..…...
所有经历的一切，都没有意识，只言片语也不曾留下。
“我是一个没有过去与未来的人，在我的漫长的生命中，哪怕消失了，也没有任何人会发现。”
张小哥摸了摸胸口，忽然感觉到疼的有点踹不过气。
陈文锦和吴三爷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阿柠从他的后背收回手掌，默然不语。
姜羽转头看着他，笑了笑：“我会记得——”
张小哥怔然，脸上罕见的露出别样情绪，轻声道：“谢谢！”
他脸上重新恢复平静，又再次开口说道：“我的存在是有意义的，一切追寻都是值得的！”
对于张家的起灵人而言，这是他们的使命，孜孜不倦的寻找，埋葬在血脉深处的荣耀。
已经融于骨肉灵魂，并且代代流传，作为神话，重新复苏。
他轻轻吐出了一个字眼。
话音一落，似乎引起了什么惊变，洞顶的玉茧，在不停的颤动。
张小哥也脸色发白，脸部扭曲成一团，似乎承受了莫大的痛苦。
“门虫残留在世间的力量，在侵蚀着他的意识，抹除过去时空的秘辛。”
阿柠开口，又伸出一只手掌。
姜羽抬手抓住她的手腕，摇头道：“不用管他。这一切都是他必须要经历的。”
“好--”
阿柠明白了这话的意思，熄灭出手的心思。
安静等待着。
直到张小哥脸色恢复平静，轻轻道：“门——波比琉坂！”
这一次，没有
任何的异常力量出现。
从此刻开始，他挣脱了第一道枷锁!
“恭喜！”
姜羽看着他，脸上露出由衷的笑容。
因为门虫截断了过去的时空，将一切埋葬在岁月中。
这种可怕的力量，外加蛇羽神的诅咒，笼罩着世间每一个生灵的灵魂深处，化作牢不可破的枷锁。
张小哥从青铜门之后，就已经失去了记忆，凭借着本能的指引，去探寻有关于门岭的一切。
但在得自初代起灵人的馈赠以后，他已经挣脱了这股无形的束缚。
张家的恐怖失魂症，不再困扰他。
这是一个好消息！
张小哥此时已经恢复平静，抬头看着安静下来的玉茧，说道：“就让他待在这里吧。”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借助陨玉的力量，以自身为柴薪，保存着记忆不被吞噬，为后人留存一丝希望。”
目光从玉茧身上收回，看向身旁的几人。
姜羽想了想，点头道：“也行！”
对于张家的过去与未来，他并不想去干预太多。
牵扯到古神那个伟大的生命层次，任何的慎重以及保守，都是必要的。
想着，他看向最中间盘坐的干尸。
头戴黄金王冠，身着精美的华服，上面有龙蛇翱翔，
在云霞中蜿蜓，气势巍峨厚重。
一身血肉紧贴着骨架，尸体都已经彻底干化，如同一具木乃伊，面部狰狞而死寂，看的人毛骨悚然。
吴三爷看着直皱眉道：“不太对啊，西王母部族的成员，虽说化作了诡异的怪物，但是依旧是拥有生命的。”
“为何到了西王母这里，却变成了这副样子，难道她蜕变失败，彻底死去了？”
“不！”
陈文锦摇头，回答他：“西王母并没有死去！”
姜羽打量几眼，微微一笑道：“你以前来过这里吧。”
虽然是在询问，但语气却非常的肯定。
陈文锦脸色微变，犹豫少许后，点头回答：“是的，当年我和霍铃都来过这里。”
还不等其他人询问，她又说道：“但是当时情况很特殊，这里太危险，我们不得已又退回去了。”
“是因为，这具王母尸？”姜羽笑着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
陈文锦几乎是脱口而出，脸上带着一抹惊骇。
“让我猜猜——”
姜羽迈步上前，上下打量着干尸，说道：“当年你们之所以退走，是因为恰好遇到西王母在蜕变的要紧关头，你们亲眼目睹过她的异变。”
陈文锦蠕动着嘴唇，欲言又止，很快就沉默了下来。
阿柠围着王母尸转动了一圈，停留在其背后。
抽出匕首，对着王母尸后背轻轻一划。
刺啦——
锦衣被撕裂，露出干枯躯体。
“西王母跑了，这只是她留下的肉壳。”
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