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7、想走不能走
“陛下!”
“你这伤,必须要回去啊!”
却说曹丕与众人激烈讨论的时候,边上那军医倒是忍不住开口了。
见众人眉头一皱,看向自己,那军医战战兢兢的,却还是勇敢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陛下,你莫要小看了你这伤情。”
“一旦感染,后患无穷。”
“军中奔波劳顿,难以静养,只有回邺城才可。”
那军医说的很是认真,一下把众人给干沉默了。
众人心头各有心思,有想着曹丕赶紧回去养病的,也有担心这头战况,并不太想让曹丕离开的。
但有关陛下的性命…又有哪个敢随便出主意?
半晌,还是高堂隆有些忍不住。
在他心里…这洛阳可以丢,曹丕不能死。
说白了,曹丕死了,整个局面就崩溃了,对他而言,并无好处。
而洛阳虽然丢了,刘备这头占据优势,大不了…寻个机会投嘛!
如今从邺城往南方投降的,真也不知有多少人了!
既然如此,那他高堂隆,不说那般没有节气的投降南方,却也可以待汉军入河北的时候,作为稳住局势的功臣。
而一旦曹丕死在了这里,那河北成什么样子,可真不一定了。
念及如此,高堂隆便上前呼道:“陛下!如今之势,当先回邺城修养,保重龙体才是!!”
高堂隆说完,就等着曹丕点头答应了。
在他心里,曹丕定然也是性命为上,危及性命之事,实在没什么可犹豫的。
前头沉默不语,怕也只是等着人开口有个台阶罢了。
只是这一回,他却完全给盘算错了!
却见曹丕犹豫了半晌,依旧没有下了决断。
却道:“朕离开事小,洛阳有失事大。”
“邢道荣若攻洛阳,有朕在此,他不敢轻举妄动。”
“若朕离开,怕洛阳有失。”
高堂隆闻言心头大急!
他是真想和曹丕说一句,你在不在此地那都一样啊!
在这…也不是被邢道荣设计的命么!
不过这话自然不能这么说,只又上前呼道:“陛下还请以龙体为重,至于此地战事,交给几位将军便是。”
边上张郃与徐晃这时候也不能干看着了,顿时也上前呼道:“末将定拼死而战,不能丢失此地,若丢洛阳,当以人头谢罪!”
高堂隆听着很满意。
这二将都如此说了,那陛下总该是要回去了吧!
没想到回头一看,曹丕还是有些犹豫的样子!
正是奇怪他还犹豫什么,却见曹丕似乎是下了决断了。
却道:“今日不急离开,且先看看那邢道荣的行动再说。”
高堂隆回头看了眼那军医,且见其眉头紧蹙,显然是对曹丕这决定有很大的忧虑。
心里明白,曹丕这伤情拖不得。
然眼看曹丕一副已经主意已定的样子,高堂隆也不好再多说。
等几日就等几日吧…等着陛下感觉身子越来越不行的时候,想来自己就该回去了。
自己还是莫要多嘴了…
毕竟陛下最近新败,身上带伤,怕是心情不咋样。
其多变性格,更是深有体会。
不好触霉头…
…
却说曹丕在此地等着还真有用,不过二日,就传来消息,邢道荣兵发洛阳,已经打去了。
曹丕虽然重伤,却还是连忙使张郃与徐晃出兵驰援。
二将不敢耽搁,生怕出意外,当即点兵而去。
走到洛阳城下,果然见了邢道荣大军。
那邢道荣见了二将,却不见曹丕,心里便知马超所言不错。
曹丕定然被其一枪伤的不好动弹了!
只是既然不能动弹…那就叫曹丕彻底不能动才好!
邢道荣当即上前呼道:“徐晃!张郃!你们两个还敢来?”
“那曹丕都重伤了,还不回
邺城去?”
张郃与徐晃大骂:“邢道荣,陛下天命所在,如何能受伤?”
“今日来与你相斗,我二人足矣,不需陛下出面罢了!”
这二人说这话,却已然落入了邢道荣的圈套了。
其实曹丕御驾亲征虽然能鼓舞士气,但在与不在,对战局的影响还真不大。
指挥战局,领兵打仗,还是张郃与徐晃的活。
只是眼下仇人为了把曹丕留下,故意好似看的曹丕极重。
却瞧他面色凝重,狐疑看着二人道:“什么?那曹丕无事?”
说着,更是沉凝片刻,却忽然又哈哈大笑:“知道了,那曹丕不过硬撑而已,不想叫士气崩溃!”
“只是他能撑一时,又不能撑一世,终究是要回去的!”
“二位!今日既然尔等尚有士气,吾便先撤军就是,看那曹丕能撑到几时!”
说罢,这邢道荣似乎还真畏惧曹丕的样子,带兵就走。
如此举动,搞的徐晃与张郃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两人也不敢追去,毕竟谁知道邢道荣后面又布置了什么埋伏,只打退了就是。
毕竟陛下现在情况不妙,一切稳妥为主。
只是回了大营,少不得被曹丕喊去问起交战情况。
二人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一番。
说着邢道荣说的那些话,顿时叫曹丕紧紧皱了眉头。
却声音有些虚弱的说道:“那邢道荣当真是如此说的?”
“畏惧朕在此,便是不战而走了?”
徐晃没有犹豫,一阵点头道:“正是如此!”
“其言陛下在此,军心可用,这才不战而走。”
曹丕听着有些不信。
又问道:“朕御驾亲征,败与邢道荣,被那马超所伤。”
“今其还能如此忌惮于朕?”
边上张郃一听曹丕这话,知道其心里是有几分弱势了,连忙也在边上接口道:“陛下!昔日曹公也并非百战百胜,然只要其在军中,又有哪敢小瞧了他?”
“陛下!此事再正常不过!”
曹丕一想,这倒也是!
当年父亲也的确有不少失败,却上了战场时候,哪个能小瞧他?
然眼下的问题是…自己能留在此地多久?
军医几次三番来与自己禀报,千万要回邺城静养,想来其是真切希望自己能回邺城。
若不是必须如此,这军医倒也不会一直来劝谏。
然此地战事,叫人放不下,实在左右为难啊!